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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來到綾人的家後,一切的不快居然都煙消雲散。恐懼、傷心、憤怒的負面情緒不再日夜佔據他的身心,得以品嚐多年來早已遺忘的平靜安寧。
--如果能一輩于都這樣就好了……
夏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對庭院發呆地想道。
當初為何沒立刻過來呢?怎麼會像個傻瓜似的繼續待在那自己令自己不舒服的家呢?如果在綾人第一次出現時便跟他一起過來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了,受桂木的糾纏也只是在學校,回到這兒之後,他就是受保護的。他也有自信在這短暫的時間內不被桂木查到這兒的地址,只要上了大學,就可以解脫了……
綾人前幾天不經意地提起升學的事,可見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未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是父子吧!然而,想到自己和綾人要以父子相稱,夏實頓時感到彆扭起來。難道他討厭綾人做自己的父親嗎?可是他並不討厭綾人,甚至很高興能和他一起生活--這短短的暑假可說是他歷年來最值得高興的事了,怎麼可能會討厭綾人而喜歡跟他一起住呢?不過,那份失落感卻實實在在地位於自己的心底,聽到綾人偶而說到父子的字眼。心情還是複雜地跌到谷底。
果然要在短短的幾個月裡彌補超過十年來的空白太勉強了吧!夏實倒在沙發上嘆息。
夏天特有的熱風吹過,經過設計的庭院裡種植的矮樹的樹葉過於短和密集,無法隨風聞聲,唯一有反應就只有在正中央的小棵櫻花樹,夏風吹過茂盛的樹葉,可以聽到柔和的沙沙聲。
如果再繼續發呆的話很有可能又會在沙發上睡著,夏實起身,前去檢視信箱。在四五封信封裡,很奇怪地出現寄給夏實的信,而且是厚厚一封。
自己在這裡住的事只有明良知道,那小子也不可能會做寫信這種充滿情調的事,那會是誰呢?
回到屋內,他好奇地來回看著信封,除了自己的名字和地址外,沒有任何寄信人的資料。將綾人的信放在餐桌上,夏實一邊拆開信封,一邊走向庭院,正要坐下來的時候,信封的內容啪沙地全掉了在地上。望向地板的東西,夏實的血液瞬間降至冰點。
散亂的照片裡都是難堪的裸體。雖然角度沒對準,但是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出兩個被偷拍的物件,無論是赤裸裸地暴露出來,或是有衣物遮掩,都可以讓人一目瞭然照片裡的人在幹些甚麼事,而那其中的主角居然是自己。
夏實不敢置信地蹲下,顫抖的手拾起其中幾張照片,看到趴在桌上的自己正被身後的桂木貫穿下體,或是跪在桂木跟前,替他口交的自己,或是脫了褲子,坐在他身上……!
“啊啊啊啊--!!”終於無法再忍耐的夏實抱頭尖叫。彷彿要靠叫喊來發洩所有不滿的聲音灌滿整棟房子,嚇得停在樹上以及電線上的鳥兒飛離,連風都忽然靜止無聲。
--到底為甚麼會這樣?到底甚麼時候偷拍的?
他慌張地抓起散亂一地的照片,裡面少說也有二十張,搞不好在桂木身上的更多。一張一張不堪的照片扭曲在夏實的手裡,變成一團一團的紙,他終於忍受不住地將照片撕得粉碎,原本跪著的身子一個不穩跌坐在地,卻無法阻止夏實下將怒氣發洩在照片上。
豆大的淚珠滑落下臉頰。他終於再也無法忍受縮身痛哭,但不是像過去剋制住的硬嚥,而是像小孩般嚎陶大哭,握拳的雙手在地板上下住拍打,甚至將照片掃得到處都是。
已經無法再忍耐了……已經不能再忍耐下去了……
無論到何處,惡魔都會跟著我,繼續折磨我,就算我下了地獄也一樣……
已經無路可走了--
* * *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下班的時候靠近,綾人穿上外套,對站茬一邊的川原說道。
“是要去約會嗎?”手拿綾人剛簽好名的檔案,川原笑著問。
“不,我已經累了每晚都侍奉別人,也該是時候定下來了。”綾人回以微笑。
“專務莫非找到物件了?”
這問題讓綾人哭笑不得。物件是有,問題是碰不得。“川原,結婚不是人類的唯一途徑,”他拍了拍川原的肩膀。“就算我下結婚,還是可以過得好好的。”
“這是專務對人生的領悟?”
這個問題如果由外面隨便一個人問的話,綾人一定會以為對方在諷刺自己,唯獨川原不會帶給他如此感覺。面對川原對自已的忠心,綾人有自信就算自己背叛了川原,川原依然會原諒他。這是川原從武士家族的血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