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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垂下手,鬆了手指,菸蒂落在地面,他踩在那點紅光上,左右移動摩擦掉那點餘熱,緩緩吐出嘴中的白煙,雙眼閃過不耐煩。
利用他除去天門堂,洪幫在這一塊上會暫時坐大,而且恐怕洪幫早已經打好如意算盤,要趁機吞掉這塊餅。
天門堂左右堂主、一些重要幹部都進了監獄,天門堂毀了之後,只剩下洪幫跟烈火盟坐大,他會不會故技重施?利用他毀了烈火盟?
不,自己有可能活到那時候嗎?
楚寒苦笑,他敢說容旭燁對自己絕對有那麼一點意思,但也絕對不到會護著他這個臥底的地步,何況這叫做背叛,那個對信任關係有潔癖的男人絕不允許。
別說他,就算自己也一樣,就算愛上他了,洪幫還是得拔掉,他……
他還是得進監牢。
感情是一回事,職責又是一回事。
為了私情置那些犧牲的兄弟於不顧,他做不到。
如同他也不可能為了自己不顧那些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雖然冷漠無情,卻極講道義,自己不也是對他這一點傾心。
楚寒眼簾緩緩地垂下,他看著自己的手,他是醫生,這雙手卻沾滿血腥,他想救人,卻得先害人,都算不清楚到底在自己手上去了幾條人命。
他身子一僵,雙手因為情緒而用力緊握,然後又瞬間鬆開,轉身,訝異地看到那個男人手搭在落地窗前,像是正打算開啟,又像看了他很久。
落地窗被緩緩推開,容旭燁走出來,將手臂上掛著的大衣攤開,輕甩了兩下,披到他身上去。
「才剛離開醫院,這麼急著進去?」
楚寒盯著給他扣扣子的男人,「什麼時候回來的?」
「沒多久。」
「吃了嗎?」
「嗯。」容旭燁和他擦肩而過,走到欄杆前,抬眼欣賞漫天星光,「挺漂亮的,不繼續看?」
楚寒背對著他,腳步停頓,「什麼漂亮?」話出口同時轉過身,站到他身邊。
「你不是出來看夜景?」
「沒,只是出來抽菸。」
「身體剛好,別抽太多煙。」
楚寒看向他,嘴邊揚起一抹笑,調侃地道:「被個老煙槍教訓?容先生講話愈來愈沒有說服力。」
容旭燁轉向他,拇指摩娑著他的唇角,「最近我老是想起以前的事。」
「以前的什麼事?說來聽聽。」楚寒被勾出了好奇心,容旭燁很少談起他以前的事,或者說幾乎不談。
「很久了,跟一個小朋友有關。」
「小朋友?」楚寒左眉微挑,調侃地說道:「容先生,被你念念不忘的小朋友,死了還是活著?欸,還是說你有戀童癖?」
「瞎說什麼。那時候我沒多大,十四左右,從綁我的人手中逃出來,是他幫我包紮上藥,還為……為我被人揍了一頓。」容旭燁收回手,擱在欄杆上。
「他是誰……寧紫越!是寧紫越嗎?不對,寧紫越是在十六的時候認識你的,難道就是因為這樣的淵源,所以你再度碰上他時,才會無條件的信任他?」
幫裡對於寧紫越的傳聞不少,多數是因為他一進洪幫,容旭燁對他無條件信任而做的揣測。
「嗯。」容旭燁沒有點頭,輕哼一聲。
「真的是寧紫越。」楚寒心底很不是滋味,果然沒有什麼空穴來風的事。
容旭燁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望著星空繼續說道:「那時候,如果不是他救我,就沒有今天的容旭燁。我在心裡承諾過,有朝一日我成功,一定還他這一份恩情,哪怕丟了我這條命,反正這條命也是他給的。」
楚寒感覺很複雜,不知道高興難過還是怎麼,就是一股氣堵在心口,「既然寧紫越對你這麼重要,還讓他當你的保鏢?讓他去對付那些永遠預防不完的殺手,給你賣命?」
容旭燁左手抬起他的臉,「吃醋?」
楚寒冷笑,「有什麼好吃醋?把我當成只會爭風吃醋的女人?」他別開他的手,「何況,真的計較起來,誰不知道容先生玩過的男人、女人不計其數?我要是個個都計較,早淹死在醋缸裡。」
「不會,我正好學了一手CPR。」
楚寒笑了,手肘撞了一下他,「還真難得聽容先生開玩笑,嗯?」
容旭燁手往下貼上他的腰,沒有說話。
「連命都能搭給他,是單純為了報恩,還是看上他了?不過,怎麼沒把他弄上床?我看寧紫越長得也不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