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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韻。她既開了口,大家便好叫了,簇擁二老到客廳,再依著她稱呼拜見一番,倒不尷尬。
我藏在蘭蕤身邊,這時方有膽量夾在人群裡細細打量那二位,身高相仿,都清癯修長得很,蕭殊南一派不苟言笑,只同女侯爵問答幾句,再把小輩挨個看上一遍,在座的給他目光一掃,不由得渾身繃緊,這般年紀,依舊鋒銳如鷹隼,可想而知風華正茂時凜冽如何。法埃爾氣色略弱些,雖然照舊言笑溫存,神情間多少顯出幾分慵倦。蕭殊南看也不看,只探手搭在法埃爾腕上,指尖撫了撫,女侯爵早伶俐笑道:“一路飛機坐得人乏,不如稍作休息,回頭再叫小孩子們來請安。”說著親自陪二老上樓,蘭蕤忙跟上去,我還在猶豫,他狠狠一把拖過去,強我隨在他身邊,聽女侯爵輕輕笑著同法埃爾寒暄,一面瞥一眼蕭殊南,“三叔還是老樣子,同表叔都不消說什麼。”
法埃爾但笑不語。蕭殊南倒難得地淡淡答她一句,“這麼多年了。”
我聽著那一句,只覺蕩氣迴腸。跟在他們身後,看法埃爾左手給蕭殊南攜著,扶了樓梯扶手的右手略有些不對。
到了房間女侯爵只說:“都按老樣子。”眼裡掩不住頑皮神色如孩子那一點小聰明小驕傲爍爍生光。
法埃爾笑道:“你也還是老樣子。”
女侯爵眨眨眼,“我只當表叔是在讚我。”
蕭殊南咳了一聲,“夠好了。”
女侯爵只是笑,輕輕說:“未央也下了功夫。”
蕭殊南注視蘭蕤一刻,又看向我,點點頭,女侯爵便帶我們退出去,邊走邊打趣蘭蕤,“這回見了你三叔公,倒沒嚇哭?”
蘭蕤微微尷尬,“媽。”隨即笑答,“您寧願我永遠只有十八個月大?”
女侯爵咕噥,“就算十八個月也夠丟人了。居然被自家人嚇哭了。”
蘭蕤不理她,回頭找我,“優,想象一下三叔公倒退二十年的樣子。”
我搖搖頭,不敢想象。
那股冷冽逼人,怕是更勝如今的蕭未澈一籌。
隔日上午大家重又聚在主客廳,蕭殊南和法埃爾自然坐了主位,他二位在,女侯爵也只能在一邊相陪。前夜蘭蕤早私下同我說了,蕭家雖是世襲侯爵,卻早有個公爵的封號多年前聯姻襲來,並不張揚,自十九代起,當家主君遜位後便直襲公爵銜,雖說權位可高可低,總是對現任當家主君有所牽制。
蘭蕤這位三叔公便是蕭氏曾經的攝政,而今的諾森伯雷公爵。非前代主君而襲爵銜,他還是第一人。
正閒談著,外面噗通噗通一串腳步直闖進門,未離緊跟著追進來,一邊輕聲喊小雅名字,陡然見廳裡一眾人等,嚇了一跳,驟然止步。那淘氣孩子倒不在乎,還好整以暇四下看了看,琢磨片刻,似估量了形勢,忽然轉個方向猛衝向我,咕咚一頭撲上來,嚇得蘭蕤都吸了口氣,我連忙接住他,小小的孩子,居然力氣頗大,一頭撞得我手臂有點發麻,圓滾滾的大頭埋在我膝上,小身體扭了會兒便重重地賴住不動,還咕咕直笑。
蘭蕤無計可施地嘆了口氣,“這會兒又不怕生了。”眼看未離一張俏臉陣紅陣白,定在門口,過一刻下定決心似的進門來,先給蕭殊南和法埃爾見禮,神情略帶尷尬,禮數卻極得體周全,身段又優雅大方,世家風範宛然。
我稍一留神便發覺法埃爾極其注意未離,未離抬頭起來,對上他那雙紫眼,也儼然一怔,在地中央立了半晌,才記起回頭來找小雅。我用一點力把掛在腿上這隻熱乎乎的小動物抱起來,雅不大老實,轉頭四下亂看,見未離走來,踢蹬小腿又鬧著要下地,一放到地上便火箭似的直衝未離,撲在他腿上緊緊抱住。
女侯爵輕輕笑說:“還不快來給太叔公們看看。”
未離心不甘情不願地俯身抱起雅,附耳教了幾句什麼,慢慢挪過去。
蕭殊南看了眼雅,“誰家的?”
女侯爵嫣然答,“未澈。”
蕭殊南皺眉,“哪一支?遣久還是遣潛?”
“未澈是三堂哥的獨生子。”
蕭殊南點了點頭,不再問下去。雅被放在長輩面前,倒不怯場,對著兩人思量一會兒,穩穩當當走到法埃爾面前,照老樣子噗通一聲撲在膝上,小手抱緊不放,又成了只標準無比的樹袋熊。
我偷眼看未離表情,他一臉的有苦說不出。回頭見法埃爾笑容溫柔得要滴出水來,滿眼的心花怒放,單手輕輕撫著雅的頭,情不自禁俯了俯身,似乎想抱,又慢慢止住。蕭殊南忽然探手到小雅腋下輕輕搔癢,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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