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在太矮了,他們坐下去幾乎就成了抱膝蜷縮的模樣,有一種強烈的低人一等和任人宰割的感覺。
樑上君腦中幾個念頭竄過,眉心就皺了起來:這個陣仗,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各個擊破的意思——刑訊的基本方法之一。
按照佇列順序坐下後,樑上君是第四個,他蜷坐在那兒,渾身不舒坦,下意識地抬頭望向那扇大門,不知怎麼的起了一層白毛汗……不知道這扇門後會有什麼在等著他們。
Miss Lu說:“真正的黑屋在這扇門後面,一會兒你們一個個進這扇門,出來一個進去一個。紀老師會在這裡陪著你們,誰想偷窺門裡的事情,過了他這一關就可以。”
說完她一個輕巧的轉身,消失在那扇大門之後。
紀策背靠在那扇門上,也不看他們,也不說話,手中端著一本老厚的檔案翻著,讀得很仔細。沒人敢輕舉妄動,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大概就是他這樣。
沒人注意到,在Miss Lu進門的那一瞬,她在紀策的耳邊丟下一句笑語:“他很敏銳。”
紀策當然知道她在說誰,他也知道這句評價的深意。
越敏銳的人,越容易被言語誘導,被情緒左右。當別人還恍然未覺的時候,他卻已經在提防和畏懼了,只要一絲微小的表情裂痕,就會讓刑訊師抓住弱點。
大約過了兩分鐘,紀策挪開一步,對排在第一個的糙子說:“進去吧。”
糙子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軍容軍姿,頗有點上刑場的範兒,然後他精神抖擻地往那扇門走去,臨進去前,還風騷地甩首,留給他們一朵燦爛的笑容和一個可愛的V字手勢。
門再度關上時樑上君聽見後面有誰嘟囔了一句:“好一張烈士臉。”
七分鐘後,烈士糙子出來了。
除了紀策,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麼短的刑訊時間就把他搞定還算其次,關鍵是,他們從沒見過一個大男人,還是一名軍人,哭得這樣……菊花帶雨。
糙子經常淚流滿面,那都是耍無賴的時候做做樣子,可他這次是真的哭了。
袖口狠狠地抹過眼睛鼻子,還是止不住流淌的眼淚和鼻涕,糙子緊咬著唇才能剋制住,不至於慟哭出聲。很少見,跟他玩得最近的尤禹都很驚訝,糙子那雙眼裡滿是悔恨和歉疚,一點也沒了平時沒心沒肺的樣子。
尚未來得及合上的門裡傳來Miss Lu的呵斥:“要哭出去哭,別在這兒丟人!”
糙子快步走了出去,逃跑一般離開這個黑屋,逃了很遠才在一個角落裡蹲下來,雙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裡滲出來,連同他嗚咽的一聲“媽”。
第二個進門的是阿藏。
他在裡面呆了十分鐘,出來的時候仍然是那張撲克臉,不過大家都看到了,他的掌心被指甲掐出了血。
沉默的人,不代表沒有情緒。
第三個是尤禹。
尤禹進去時,紀策意味深長地瞥了樑上君一眼:這娃子莽撞的脾氣跟你一個樣,孩子他娘,你可以以他為鑑。
這算是個提醒的眼神,不過樑上君沒工夫回敬他。
有了前兩個人的例子,剩下的人都知道黑屋中的Miss Lu不好對付,都忙著給自己構建心理防禦牆,把自己所有的弱點藏起來再藏得更深一點。
紀策哼了一聲,狀似於心不忍地說道:“沒用的,她就是在享受戳爛你們弱點的樂趣,你們躲不過去的,還不如早點投降早點解脫。”
他這麼一說,倒是激起了他們的鬥志。這些優秀的軍人們根骨裡都是爭強好勝的,你說他“不行”,他就非要“行”給你看。
紀策沒有在乎他們不服氣的目光,又去低頭翻檔案。
尤禹進去一分多鐘左右,裡面突然傳來了很大的聲響,大家嚇了一跳。在這種極度壓抑的氛圍中,每個人的精神都保持著高度警惕,樑上君又不免擔心尤禹,神經更是繃得死緊。
此時他們聽見尤禹的怒吼:“是又怎麼樣!我承認又怎麼樣!我沒錯!……”
後面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誰也不知道Miss Lu跟他說了什麼,從頭到尾她都掌控得很好,一個人從鎮定到失控到崩潰,都在她的計算中。
尤禹比糙子堅持的時間還要短,他只在裡面待了五分鐘。出來的時候帶著爭執後的怒容,卻是敢怒不敢言的那種。
等他出去,樑上君站起來。
等待是最讓人焦躁不安的,樑上君甚至有些慶幸自己是第四個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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