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
紀策翻身坐了起來,隔床看著他,目光深沉而直接。
樑上君倒是遵守承諾,仰面望天花板,倔強地沉默著,半張臉都藏在浴巾裡,頭髮上的水滴在白色床單上,暈開一個個小圓點。
那副堅韌的身體半遮半掩地橫陳在眼前,在昏黃的燈下閃著溫潤的光澤,明明帶著拒絕的意味,卻像是有磁性一樣吸引著紀策的注意力。
最終還是紀策先妥協了。
他一腳跨上樑上君的床,拎著浴巾把他的頭頸拽起來,強迫他與自己對視:“睡不著是吧,我陪你。”
被牢牢壓制著,樑上君沒有反抗,放棄似的對紀策說:“我沒事。”
“沒事你他媽耍脾氣給誰看!”
樑上君反駁:“誰耍脾氣了,我這不是在自我反省嗎。”
一滴水順著樑上君的鬢角滑落,滴在紀策的手指上,觸感冰涼。如同受到了蠱惑,把這滴水抹在樑上君的唇上,在它顫動的那一瞬親吻上去。
溼暖的唇舌融化了那一抹冰涼,樑上君輾轉著承受和回應,向紀策索取著熱量。
這樣急迫的熱情很不尋常,在分開的間隙,紀策問他:“在反省什麼,嗯?”
慘淡地扯了扯嘴角,樑上君隔開他一臂距離,抬起自己的右手放在他眼前:“你看,它一直在抖,停不下來。我這麼無能,你說該不該好好反省。”
燈光下,樑上君的右手在微微顫抖,想要握成拳頭也握不緊,那種抖動怎麼也無法緩解,他努力得指節都有些發白。
紀策感到自己的心臟像被紮了一針,尖銳地疼。
用自己的手掌包住樑上君的拳頭,他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跟他握手的時候吧。”樑上君的語氣尚算平靜,“我並不怕他,那些事已經過去了,我覺得自己也沒什麼過激的情緒。但是一看見他和他身邊那些人的臉,我就莫名緊張,意識到的時候,右手就一直這樣了。”
那個“他”當然指的是穆斯塔法。
聽他說完,紀策拿起床頭的電話,幾通深夜連環call打給了盧薇。
“現在都幾點了,被打了。”樑上君想阻止他,但沒有成功。
在等待接聽的過程中,他慢慢掰開樑上君蜷曲的手指,手掌相貼,十指相扣,讓那些顫動一點不漏地傳達到自己的手心。
他們很少有機會這樣相握,以前總覺得有些矯情了,現在卻發現,柔軟的掌心似乎能把心都變得柔軟,連那些槍械磨出的繭子也如此契合。
“喂,哪位?”盧薇的聲音很含糊,聽得出來是剛醒,並且很不愉快,“你想死麼?”
沒有廢話,紀策直入主題:“盧薇,樑上君見到穆斯塔法之後手一直在抖,怎麼回事?”
消化了這句話,盧薇清醒了一點:“抖得嚴重嗎?”
“還好,只是輕微的顫抖,但是手腕和小臂都有症狀,拿槍可能會不穩。”
紀策說出了樑上君自己最擔心的事:一個槍都端不穩的保鏢,這真是個笑話。
盧薇沉吟幾秒:“樑上君的那段檔案我看過,作為俘虜的時候,他有過拮抗藥物和精神崩潰的前科,而且長期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現在可能是受到刺激後的條件反射,腎上腺素分泌量偏高,平靜一段時間應該會有所好轉。你讓他跟我說話。”
樑上君接過話筒,故作輕鬆地叫了聲:“Miss Lu,晚上好。”
盧薇懶得跟他寒暄,讓他測一下心跳,樑上君說100,盧薇打了個哈欠:“沒事,問題不大,其實最好的方法是好好休息,但我猜你現在別說深度睡眠了,根本就在失眠吧。”
“Miss Lu您真是明察秋毫。”
盧薇不耐道:“不用拍馬屁了,你這是心病,沒藥根治,我給你開兩個方子。要麼吃顆強效安眠藥,要麼出去跑個三四十圈,總之一句話:想辦法給我睡!”
吼完她就掛了電話。
紀策也都聽見了,樑上君苦笑:“看來要謹遵醫囑了。我不能吃安眠藥,怕會耽誤明天的任務,不如出去跑圈發洩一下。”
“不用了。”紀策扯下他穿了一半的襯衣,“反正我也睡不著了,陪你運動吧。”
“嗯?”樑上君愣了愣,隨著那隻手開始不安分地遊移,他終於反應過來,頓時臉上燒起來,“紀策你哪來的閒情逸致!”
“給你逼出來的!”
不得不說,紀策這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渣作風,有時候確實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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