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小史找到些洗胃和清腸的藥,走過來看見這場面,又嚇了一跳。
“你……你就是這樣催吐的?”瞅著糙子被揍得筋疲力盡,像塊破抹布一樣擔在樑上君的腿上,小史的面部肌肉抽搐起來。
樑上君揪著糙子的後領把他提起來,心裡再軟也忍著,罵道:“我教訓教訓他!叫他嚷著吃肉!叫他壞事!”
說來糙子也真是頑強,被這樣折騰以後居然能開口說話了,儘管聲音低微而飄忽,但發音和邏輯還算清楚。
樑上君湊近了去聽。
“梁連,我不想死,救救我,我不想死在這兒……我下次再也不貪吃了……我回去就、就寫檢討……梁連、梁連……”
後面就是一疊聲的“梁連”。
每一聲梁連,都讓樑上君揪心一般疼。
說完這段話,大概實在是沒力氣了,糙子昏睡過去。
小史連忙拿了還剩一點水的水壺給他喂藥,看著糙子乖乖地吞嚥下去,樑上君長舒一口氣。輕輕放下他讓他躺好,樑上君這才發現,自己的眼前一片浮光。
那是眼眶裡聚集的一層水,映出的光亮。
怎麼能讓他們死在這兒?怎麼能呢!
深吸氣,打起精神,他還有一溜兒的傷員要照顧,挨個踹過去、壓舌根催吐。好在朱大和吳二之前都吐得差不多了,阿藏的症狀最輕,他沒等樑上君踹過來,自覺地搗著胃讓自己吐,可是隻能吐出少量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唾液還是胃液。
尤禹捱了樑上君一腳後,強行振作起來說:“梁連我沒事,別管我了。”
一聽這話,樑上君的火氣蹭地一下就冒上來了,比對糙子還生氣,他心裡來來回回就繞著那麼一句話:這個死小孩怎麼能犟成這樣!這副臭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我不管你誰管你!”樑上君順應怒火給他幾拳頭,“我看你還敢死撐,看你還敢不當回事!這是逞能的時候嗎!啊?你看看你,瞪這麼大個眼睛,焦距都是散的!天旋地轉好玩是吧!跟我說這種屁話,有本事你站穩了對上我的眼睛說!說!”
又急又氣又心疼,樑上君的情緒有點失控。在一旁的小史心裡反而是最透亮的:像你這麼個揍法,他要還能站穩說話就是奇蹟了。
此時紀策打水回來了,給尤禹、張三、阿藏各灌了大半壺,再讓他們一次吐個痛快。小史給他們服了藥,暫時安歇了下來。
張三逮著空趕緊向紀策和樑上君道歉,態度誠懇得就差沒磕頭了。他是真的很懊惱很抱歉,誰會想到那幾顆“茴香”惹出這麼大的禍。
對他,樑上君沒法撒火。雖然他也是個禍頭子,但他不是自己手底下的兵,他訓不出話來,也沒那麼大火氣,就拍拍他的背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結果把張三安慰得更是內疚。
最麻煩的是宮持,一有人靠近、或者說一有東西向他靠近,他就瘋了一樣地推拒,就連平時一直帶著如同他身體的一部分的眼鏡都被他自己揮開了。
小史說了聲不妙:“他出現幻視了。”
紀策臉色不變:“按住他!灌!”
那幾乎是在施與刑罰了,宮持被按住四肢,撬開嘴巴往裡灌水,嗆得他直咳嗽。在他眼中,面前的一切都是會給自己帶來威脅的,何況這種野蠻的作為,更是讓他歇斯底里地反抗。但是,在紀策面前,他的痛苦和掙扎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情況稍微緩和一點的時候,紀策讓他們每個人保持清醒,聽他說話。
他豎起食指:“一個晚上。我給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恢復,如果到明天誰還不能行動,我就只能把他丟在這兒。”
“我並不是在威脅你們。出於對任務的考量,我必須做出對整個小隊最有利的決定,誰拖後腿,誰就被丟下,這是常識。”
“所以你們就儘自己所能恢復吧,也不用太勉強,實在不行的人……”紀策看了眼虛弱的糙子,“其實留下來也沒什麼壞處,可能還更安全點。我們到下一個目的地就能和指揮部聯絡上,我會讓他們來營救的。”
樑上君一直擰著眉聽著,想要對他說什麼,卻終究沒說。
他有預感,自己說什麼都沒用。
與其此時奢求紀策的仁慈,還不如相信這七個兵蛋子的恢復力。
他不知道如果明天真的有人要被丟下自己會怎麼做,他還沒有想好。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一切努力幫他們調理狀態——這樣一支殘疾的小隊上戰場,跟送死沒有區別。
這是極度折騰人的一晚,症狀輕一點的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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