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1/4 頁)
忽然穆斯塔法抬起頭說:“其實我並不是想讓你為我賣命,我知道,國安部安排你們來保護我,也是一種監視。之所以買他們的賬,只是因為我想見見你。我想知道,那樣任性妄為的你,如今過得好不好。”
“不用記掛我,你覺得自己現在過得好嗎?”樑上君避重就輕。
“不怎麼樣。”穆斯塔法苦笑,“高處不勝寒,你看我周圍那麼多杆槍就知道了。”
樑上君定定看著他:“穆斯塔法,你說我任性妄為,我倒覺得你有過之而無不及。”
“嗯?”
“你就像一個玩火的小孩,費盡心思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煙火,最後卻沒有興趣點燃它欣賞。那麼多人依賴著你,請你不要糾結於那些無關緊要的事。”
話已至此,茶也涼了,樑上君準備告辭。
穆斯塔法起身送他,仍舊是那樣溫和的微笑。
只是樑上君看不見這抹笑容中的自嘲。
在他身後一步之遙,穆斯塔法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和那位紀長官的關係……”
“我跟他的關係,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樑上君回答。
“原來如此。”
門開門關,門內門外。
一步之遙。
穆斯塔法撿起那本《沉思錄》,靜靜地翻著。覺得口中有些苦味,他揪了一點糯米糰吃。
書籍攤開在那一頁:
所有從神而來的東西都充滿神意。
你看到一個人,只要把握那麼少的東西就能過一種寧靜的生活,就會像神的存在一樣;因為就神靈來說,他們不會向注意這些事情的人要求更多的東西。
“你是神意帶給我的驚喜,樑上君。”
和我相比,你擁有的實在不多,可是你堅韌得讓人心生畏懼。
我想告訴你的是,不是我沒有興趣去點燃煙火。
那煙火是我必須得到的,卻並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在我的周圍一片黑暗的時候,能夠照亮天空的煙火,並不在我的手中。
樑上君把耿曉健扔到頂樓給穆斯塔法之後,回到房間悶頭睡了一覺。下午要幹活,身上的疲勞痠痛能緩解一點是一點。
兩半的時候他被紀策叫醒了,紀策已經換上了出這次任務的裝備,不像軍裝那麼惹人眼球,算是比較常規的。一身黑色的裝束遮掩了武器的鋒芒,可惜遮不住人渣的戾氣。
樑上君撐著頭打量他,笑道:“不錯,挺酷的。尤其這靴子,看著就挺舒服。下次讓團長給咱們團購吧。”
紀策提醒他:“你最好快點準備,遜奈的人都已經嚴陣以待了。我要先去會場做清掃,你路上小心,不要離保護物件太遠,這樣你自己也安全。”
“行了,你什麼時候這麼婆媽了。”樑上君一邊嘀咕一邊換上裝備。
出門時他們交換了一個吻,在此情形下顯得十分冷硬,但這是給對方的承諾。
坐在豪華轎車裡,樑上君一路上全神戒備。
除了司機,他是唯一一個跟穆斯塔法同車的保鏢。這讓他很感到責任重大、壓力山大。
前後都是護送的車,車上都是專職保衛人員,尤其兩側的車,車門都不關,就為了能及時保護老闆,看上去相當敬業。
“為什麼不讓他們跟你同乘?”樑上君想不通。
“我不信任他們。”
“他們是遜奈的人,你不信任他們你信我?”
“就是因為他們是遜奈的人,我才不信任。”穆斯塔法回答,“我不瞞你,之前我讓你計程車兵幫我破譯郵件,那幾封郵件的內容就是在說遜奈中的叛變者。”
樑上君轉頭看他,驚訝不已:“你說真的?”
“是的,現在這周圍的人,我一個都不信。”
穆斯塔法神情嚴峻,看樣子現在的遜奈並不團結,隨時有著分裂的危機。
他人的家務事,樑上君不想多管,但現在關係到任務的成敗和自己的安全,他還是不得不在意:“老闆,我有個建議希望你能採納。”
“你說。”
“既然周圍危機四伏,下次能不用蘭博基尼接送麼,我覺得運鈔車保險一點。就那種鐵壁銅牆、金盾護衛的車。”樑上君給他比劃。
“噗,”穆斯塔法再好的修養也忍不住笑噴,“那會不會太誇張了?”
“不會的,”樑上君道,“你就是行走著的鈔票,對伽藍的意義重大。我的團長視金錢如性命,如果我搞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