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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號碼,是一個爛熟於心但從來沒有聯絡過的分機號。接起來,那邊沒有人說話,於是他耐心地等著。幾秒後,才聽見電話裡說:“聶帥,我有兩張列維坦畫展的票,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當然好。
進到展館的時候,離秋心裡有些愧疚。本來這幾天俄羅斯芭蕾舞劇團在這兒演出,聶帥挺喜歡看這個。本來準備吐血博聶帥一笑,但一打聽,芭蕾舞劇的門票好貴,兩張靠近點兒的門票就超過他一個月工資。
想來想去這口血還是吐不出去,他還要還房貸,還要交學費,還要心理輔導,還要慢慢追求聶帥。不能一氣兒把錢都砸光。幸好還有列維坦的畫展,反正都是俄羅斯的不是?
列維坦其實是離秋自己喜歡。這個俄羅斯畫家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名氣不怎麼大,一點兒也比不上梵高、畢加索、雷諾阿,他喜歡他是因為很久之前在《讀者》的中頁上見過他的畫。從此一見傾心。《讀者》這本雜誌雖說忒端著點兒,到底也給過年少的他許多安慰。
畫展中,聶帥看得很投入,不時跟他交換意見。於是離秋跟他講了年少時怎樣幻想過俄羅斯那些碧藍的河流,高遠的天空,清冽的白樺林。
“等有時間一起去看吧。”聶帥這樣說。
離秋不覺得自己有機會出國去旅行,但聶帥這樣說,他就這樣信。
看完畫展,又逛了會兒街,吃過晚飯,離秋正準備攔出租,被聶帥攔住了。
“今天花了不少錢,我們坐地鐵去汽車站好了。”
這個在離秋眼中平時花錢如流水的人居然要在車費上節省,離秋心裡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節省這種詞,基本上屬於他的人生最高信條之一,沒有不從的道理。
平時他們在鄉下小鎮裡舒坦日子過慣了,進了地鐵站才發覺人真多呀。有的車廂固然還要靠工作人員拿雙手把人往裡推一推,地鐵門才勉強關得上。地鐵車廂里人多空氣濁,基本上是你剛撥出的氣又被我吸進來。聶帥找到個靠邊的位置,將離秋圈在裡面,離秋個子稍矮他一點,鼻子剛好快要貼到聶帥的下巴,聶帥偏過頭,他身上的氣息從領口冒出來,鑽進了離秋的鼻子,彷彿這汙濁空氣中的一股清流。很好聞,像一棵樹的味道。
出了地鐵站,他們還要坐城際公交。沒想到城際公交上人也很多,始發站就已經擠得滿滿當當的,兩人只搶到一個靠車尾的位子。後來還讓給了一個抱孩子的女人。
汽車出站了。司機膽子大技術好,時不時還來個漂移什麼的,一車的乘客在慣性的作用下不時的前仰後伏。車裡人多得離秋連個抓的地方都沒撈到,一個急剎車,幾乎要摔倒,幸好人多給頂住了。然後一條胳膊就攬住了他的腰。熱熱的體溫從腰間傳來,讓人忍不住想靠得更近些,汲取更多的熱量。
下車了,終於吸入了清新的空氣。但離秋心中還不免遺憾,四十分鐘的路程,今天竟然這麼短。
r》 正暗自傷懷著,手就被握住了,十指相扣。他又激動又有些慌張,只偏著頭不敢看聶帥,於是錯過了青年看著他的柔柔的目光。
一個又一個的晴天過去,空氣漸漸地涼了。新年將近,春節將近。
“今年春節跟我一起回去,嗯?”青年開著訂票網站,徵求他的意見。
稍作遲疑,便答應了。
兩個人現在正是如膠似漆、蜜裡調油的階段,一天都捨不得分開,何況春節七天。而且他現在房子也拿到了,轉頭就租了出去,經濟上緩解了許多,應該能買些拿得出手的禮物了吧。至於別的,自己本身就是當地人,回去過年也不怕沒借口,只是住的問題,找個小旅館對付幾天就好了,也不貴。他是這樣想的。
可是到家之後,情況就完全脫離了他的認知範圍。
“爸、媽,我男朋友,離秋。”
聶帥進門之後,是這樣介紹的他。
離秋當場就懵了。這還不被打出去?!
可他偏還沒有被趕出去,反而受到了熱烈的款待。
“你看你這孩子,事先也不說一聲,搞得我們什麼也沒有準備。”這是聶媽媽在嗔怪聶帥。
聶爸爸沒有特別的表示,只在晚餐時拿出了一瓶茅臺。
“來來來,珍藏了好些年了。今天晚上幹了它。”
而聶家的雙胞胎則開始鬧著追問哥哥上次回家的時候是不是還在追求當中。
離秋在這樣的氣氛中還雲裡霧裡,他確定他聽到聶帥進門時介紹的是“我男朋友”而不是“我朋友”什麼的。難道這也是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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