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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哥臉皮厚實,賴在那不肯走,“師叔,我走了沒人給您倒茶水,再讓我坐一會兒吧……”手還是沒捨得從那碾玉砣上放下來,來回摩挲兩下,眼睛不住的往那邊瞟。
老夏疼自己小徒弟,把那碾玉砣塞到程葉懷裡,連人帶東西一起護住了,“那就好好聽講!瞎摸什麼哪,你師傅不是也給了你一套啊?回去看自己的去!”
大師哥眼睛裡都含了淚花,“師叔您也知道,我們那都是根據您這仿造的,假的哪能跟真的比啊。您能不能……讓我上手試一回?”他也是個真心愛玉雕的,總聽自己師傅唸叨這套“秋實”,難得見著了,不用一回心裡跟被貓抓了一樣難受。
老夏惱了,轟著他走,“讓你看就不錯了,還敢要東西試手兒?!出去,出去!要是在早時候,你這都算偷師!”
大師兄抓著門框不肯出去,那麼高的個子愣是給瞧出了幾分可憐的味道,“師叔!師叔,咱們是一個師門啊……”
這話一提,連帶勾出了老夏當年做師弟的傷心事兒,年輕那會他可沒少給師兄背黑鍋。一想起這個,老夏更怒了,“一個師門你到我這幹嘛來了?回去找你師傅學去!”
程葉第一次瞧見老夏動怒,瞧著他把許俊傑趕出去,小心詢問了句,“師傅,您好像……有點不喜歡大師哥?”
老夏拍了桌子,氣得瞪眼,“什麼叫有點不喜歡!我那是特別不喜歡他!!他跟他那個師傅,放著正路不走,成天的鑽研歪門邪道……實在可惡!”
程葉聽老夏發了一頓牢騷,陳穀子爛芝麻的舊事都抖落出來,聽著話裡的意思,似乎是許師伯當年雕刻了幾件小玩意,頂著老夏的名字賣了出去,偏巧那東西又出了名,讓老夏著實難堪。
程葉見老夏氣得臉通紅,也沒敢再仔細問是什麼玉雕件,等到後來瞧見大師哥的絕活,這才漸漸明白了。
許俊傑的師傅是個鬼才,最拿手的是玉雕人物件,教給許俊傑的自然也是人物。他們師徒倆做的玉雕件名目有點說不太出口,做的是帶色兒的玉雕件。
說的直白點,就是玉雕春宮。
許師伯最拿手的是玉雕春宮船,許俊傑得了師傅真傳,各色春宮手把件做的栩栩如生。
老夏脾氣古怪,但是為人正直,許師伯當年把自己做的春宮手把件冠了老夏的名兒賣了錢,這盆髒水當頭潑下,老夏不記恨三十年也難。
作者有話要說:
肥兔兔:程葉~你奶奶喊你回家喂兔子——!!!
44、奶糖 。。。
程葉在老夏的悉心指導下進步很快,他做事細心,又肯踏實去幹,除了過於中規中矩,其他沒什麼缺點。老夏瞧著他基本功紮實了,也漸漸放開他的手腳,讓程葉自己去摸索著雕琢。
天底下沒有兩塊一模一樣的玉料,自然也沒有一模一樣的玉雕件。與其把精力花在仿造前人玉雕件上,倒不如自己趟開一條路子,揚長避短,做出自己的特色。
老夏收了程葉當關門弟子,甚至把那套“秋實”都傳給他,就是看中了這孩子的吃苦耐勞。帶了程葉幾年,等他熟練之後,倒是瞧出這孩子骨子裡的一種堅持。這反應在玉雕件上帶來一種特別的韻味,手法有些生澀,但是也掩不住那種古樸又帶著生機的風情。程葉來做瓜果件的雕琢,正合適。
老夏還喜歡程葉對玉的那種尊敬,是真正拿著玉料當老師,一塊塊仔細觀察,小心試探地來學習的。就因為程葉的這份認真小心,老夏把“秋實”套件傳給他也放心了。
程葉幾年來學的都是傳統的手工打磨方法,即便買了新牙機也是放在那,並不常用。老夏並不要求他的速度,兩三個月弄一件是常有的事兒,但是講究慢工出細活,一件之後,下一件必須得有進步。
這一點,帶了祖師講的“養玉”一說。玉料打磨的太快,並不是一件好事。玉是有靈性的,握在手裡琢磨得越久,越是能感悟它的多變。隨著它的細微變化,隨著本身感悟的不同,及時調整修改設計,這才能做好一件玉雕。
琢玉的時候,是人在雕琢玉石,何嘗又不是玉石在慢慢洗滌一個人的心靈?
程葉學習的時候很專心,基本上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不過凡事也有例外,比如李瑞的聲音,哪怕是隔著老遠咳嗽一聲,他也條件反射的抬頭去找。
李瑞暑假跟他爸去外地,一走大半個月,直到快開學了,這才回來。他來七分場找程葉,推開外院的門就瞧見程葉抬頭看自己,笑的露出一口小白牙。
“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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