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甚至想過把拓展當一夜情的物件，做完、用完，就不再聯絡。就這三個禮拜的時間下來，似乎這個方案也還能行，感覺最難熬的時段已經過去…。

所以，我和拓展可以說是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嗎？

這樣還真可笑。

剛開始不接電話只是因為羞恥，做過那檔事哪能隨隨便便就忘掉，害怕接電話會尷尬，況且那幾天自己的表現太奔放了，為什麼會變成那樣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不敢聽電話，怕聽到對方的聲音，自己又想到什麼，變得很奇怪。

但隨著時間拉長，我開始慌了，太習慣拓展的關懷讓我幾乎失眠，就算是那簡單的一兩句問好也成了我的生活必需品。我才發現原來我陷得那麼深。

後來，我哭了。

好幾個晚上，我哭到睡著。

這將會是沒有結局的一小段人生插曲，而我陷得越深只會加深分離的痛苦，我怕到時候我的不果斷只會害了他。

我果然是自私的人，自私地替拓展想；自私地為結果下定論。

然後發現，我對他一無所知。

「唉…，我真是遜爆了。」我嘆了口氣，穿上衣服，準備去附近買晚餐。

探頭看向窗戶外，還在下雨…。

撐開傘，往校門口走去。週末的校園人少，依稀看到幾名撐傘的學生走過，怪蕭條的。

買飯時經過公園，我突然想到曾經花費我很多心力的貢丸，那隻可憐的狗。後來被領養走了，沒再看到他了。

那隻愛吃的狗，不知怎麼了。

因為懷念，所以我轉進公園，想去之前常坐的長椅，只是遠遠的我就看到一名男子坐在那裡淋著雨…。

我退後了幾步，心臟怦怦狂跳。

我當然知道他是誰，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忘…。

他坐在那裡，一如當初的貢丸，無助。

可是不能像以前那樣走過去，不然好不容易築好的牆又要碎了。

我緩慢地後退，希望他不會察覺。

可惜，我並不幸運。拓展轉過頭來，對上我的視線。

「小淳！」他大喊了一聲。

我轉身跑走，我不知道我跑做什麼，但人在驚慌的時候，下意識就跑了。

我跑得並不快，尤其在雨中，我的褲管都浸溼了。

我聽到我的心跳及喘息聲，狂躁不安。

很快拓展就追上我了，他拉著我的手腕，我只覺得生疼。

「小淳！」拓展吼了一聲，語帶焦急。

我轉身，用最平常的情緒說：「好久不見。」我的笑容大概燦爛地很假。

對上拓展的眼神，我心臟痛了一下。

那雙充滿焦躁、疲憊、痛苦的眼睛…。我低著頭，不敢再看一眼。

「我做錯了？」

不，你沒有錯…是我自私…，你沒錯。

「我可以改。」

你已經夠好了…，不需要…不需要為了我。

「討厭我？」

討厭？怎麼會…如果討厭就沒麼多煩惱了，如果討厭…我怎麼會討厭你呢？

「你說話！」拓展抬高我的頭，要我正視他。

我咬著唇，不發一語。眼眶早就模糊不清。

我已經太喜歡你了…喜歡到都變得很奇怪…，可是對你來說我是什麼？你喜歡我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一切…當我發現，我知道地也只有你喜歡我…。

拓展抱緊我，連掙扎的空間都沒有。

「你知道我什麼？我又瞭解你什麼？我們在幹嘛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不會有未來的！那是異性戀專屬的！你和我又是什麼？隨便看上就隨便搞在一起了！」這一刻我突然知道原來我一直不安的是什麼。

怕沒有明天，沒有你的明天。

心裡沒底，不踏實。

拓展沒說話，我推不動他。

「小淳，我可以說給你聽。」拓展看著我，表情很緊張。

「但別再推開我。」

我沒說話，只是低著頭。

拓展鬆開手臂，拉著我的手不知要去哪裡。

我任由他拉著，只是看著他拉著我的手，好像只要我鬆開，我們兩個就不會再有聯絡。

就好像一條細線，輕輕一割就斷了。

原來我們的關係這麼脆弱。

可笑至極。

☆、二十五、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