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部分(第2/4 頁)
忍無可忍的哽咽了一聲。誰知道他今天究竟錯過了什麼?不知道,除了走的人,誰也不知道!
滾燙的淚水打溼了連毅的手背,他斷斷續續的哭出了聲音。誰也不知道——他有好些事情、好些心思,都是誰也不知道。時過境遷,那些事情和心思慢慢的褪色,慢慢的泛黃,最後終於過了時,終於煙消雲散,像一朵花百轉千回的盛開又凋零,除了他自己,再無旁人見證。
冰涼的雙手痙攣似的顫抖了,他把臉埋進雪白的被褥中,失控似的開始大聲抽泣。
與此同時,在百里之外的海面上,馬從戎走出船艙,上了甲板。
自從船開之後,霍相貞就沒有再鬧。馬從戎把他帶進船艙裡,讓他坐,他便坐,不吃不喝的,一直坐。
馬從戎料想他不會半路跳海,又因為他是為了白摩尼失魂落魄,便不理睬他。他愛坐著,就讓他坐著;他愛渴著餓著,就讓他渴著餓著,橫豎他身大力不虧,不差一頓兩頓的飲食。
天快亮時,他軟語溫言,連摩挲帶哄勸,把霍相貞放倒在床上睡著了。霍相貞一睡,他反倒精神了。走到欄杆前臨風獨立,他感覺自己頗有飄飄然之姿,正是個勝利者的形象,即便不是勝利者,也是個佔了便宜的。
天快亮了,月亮沒了影子,天邊只剩了一顆啟明星。馬從戎負手而立,回想昨日之事,還是感覺不甚真實。這麼多年來,怎麼也擺脫不開克服不掉的白摩尼,居然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消失了。可嘆他還訂了許多的計策,藏了許多的手段,打算到了日本好好炮製這位白少爺,沒想到是白用了功,期末大考居然臨時取消了。
等到了日本,他當然不會輕易再回來,至於回來接白摩尼之類的承諾,自然更是笑話。這回大爺真成他的了,他吃一塹長一智,必定不會再把大爺氣跑。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他所要的,他都要有!
四下無人,伴著他的只有濤聲。於是他抑制不住的開始發笑,起初是無聲的笑,笑著笑著出了聲音,他哈哈哈的前仰後合,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笑到極致,乍一看也像是哭。
由著性子笑夠了,他抬袖子一抹眼角淚花,臉上還盪漾著狂笑的餘韻。轉身走回船艙,他要休息了。
當霍相貞在東京安頓下來時,連毅也出院回家了。
他的病情不算很重,又接受了手術,本來已經有了好轉。然而在醫院裡和李子明見了一面之後,李子明也並沒有說什麼,他便自己氣得又發了一次病。好在這一次也是小發作,經過急救之後,他又緩了過來,可是狀況遠遠不如先前,左半邊身體徹底的癱瘓了。
他一回家,連宅隨之熱鬧起來,漂亮客人們不來了,來的乃是醫生護工以及按摩師傅。連毅病了這一場之後,像是被嚇著了,忽然變得很怕死,居然主動把酒戒了。
對待李子明,他是相當的剛硬,一點轉圜的餘地也沒有;對待白摩尼,他本來就軟,如今更軟了,簡直有些可憐兮兮。有時候笑眯眯的看著白摩尼,他不知道自己臉上帶著察言觀色的意思,兩個人之間,他這一方已經落了下風。
白摩尼並沒有對他提那天的事情。有些犧牲,過於重大,反而不能用來表功。
錯過就是錯過,分離就是分離,他是自願,怨不得誰。退一步想,他又感覺讓馬從戎跟著大哥更好,馬從戎健康利落,機靈周到,比自己強。大哥離不得馬從戎,連毅也離不得自己,所以,就這麼過下去吧!
白摩尼認為自己對得起一切人,除了大哥。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五月下午,白摩尼陪著連毅在二樓露臺上曬太陽。連毅的頭髮又白了一些,一絲不苟的向後梳了,氣色倒是還好。僕人輕手輕腳的走過來,向白摩尼雙手送上了一封信。
從來沒有人給白摩尼寫信,所以白摩尼很有興趣的先看信封。信是航空郵件,來自東京。一看封面上的筆跡,他就知道了寄信人必定是大哥。
連毅也很好奇,雖然已經是偏癱了,但還能掙扎著向前探身去看:“誰來的?”
白摩尼仰起頭,露臺上方用細鐵絲引了幾株牽牛花,這個節氣還不是開花的時候,但是嫩綠的葉子撲撒開了,稀稀疏疏的遮擋了陽光。望著綠葉縫隙中的藍天驕陽,白摩尼定了定神,然後低頭拿起信封,細緻的撕了封口:“是大哥,大哥去了日本。”
連毅聽了這話,十分驚訝:“嗬!這小子還挺能跑。”
白摩尼展開信箋,開始一字一句的讀。霍相貞寫信素來不帶感情,公事公辦的有話說話。白摩尼很快把信讀完了一遍,得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