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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時光推著往前走,全然不知以後的路。
一日為舊 第十五章
侍者過來提醒說咖啡廳要打烊了的時候顧陽才回過神來,他笑了笑,站起來準備離開。
於眠說的對,確實都是些過去的事了。無所謂誰對誰錯,過了就是過了,揪著不放沒什麼意思。其實人們都愛回憶過去,也不過是因為過去的我們,都有一張年輕的臉,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都沒有束縛,想怎樣就怎樣。
他推開沈重的玻璃門,外面瓢潑大雨像從天上直接倒下來的,他出門的時候走得急,縱然看了天氣預報說有雨也還是忘了帶雨具。
正想著的要怎麼回去才不至於淋成落湯雞的時候,“先生!”店裡的侍者叫住他,遞給他一把黑色的雨傘,“剛才那位一身黑的先生留下來,拜託我給你的。”
顧陽愣了愣,腦袋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自動做出反應,下意識的推開那把傘,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沈默了好一會兒。他抬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侍者因為他突然放大的笑容而微微怔愣著,臉上竟然也染了層紅暈。
“抱歉,你認錯人了。”
於眠就是這樣,天生就會照顧人,其實跟對方是誰並沒有太大關係,但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誤會不是嗎?
顧陽對咖啡廳的小姑娘揚了揚手,緊了緊衣領,一個人走進雨裡。
下雨有個好處,就是可以讓人分不出臉上的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兩者大概並無不同,本質都是水。就像那些流連於耳畔的甜言蜜語,對誰說的時候還不是一樣的幾個字幾句話,區別只在於有人一笑而過,有人卻當了真。
他儘量快步往路口走去,雨絲順著貼在臉上的頭髮滑過臉頰,透進衣服裡,他瑟縮一下,感覺連心口都冰涼冰涼的。雙手插進口袋裡的時候,被一個硬質的東西咯著,他下意識的摩挲著那個小盒子,裡面有一枚戒指,太多年了,似乎帶在身邊都成了習慣。情侶都會把對戒戴在無名指上,據說那裡連著心臟,可怎麼就沒人想過,心都死了用它來連線又能拴住些什麼呢。
他慢吞吞的走到一個垃圾桶前,手掌握著拳頭懸在不可燃垃圾的入口那裡,停頓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抽回手。
到現在了還說捨不得盡是無端讓人笑話,可是人這種生物啊,不把自己逼到死路都是不知道要放手的。
對面廣場有一個巨大的牌子,是一個歌唱比賽的現場報名的宣傳牌,明明下著雨,裡面還是擠滿了人,每個人都有一張朝氣蓬勃的臉,他沒什麼感覺,似乎這一連串的打擊不只削掉了他的銳氣連該有的想去爭取些什麼的心情都沒有了。
口袋裡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他提不起精神去接,連掛機也懶得摁,就由著它自己在那兒一個勁兒的響,也不知道那個小玩意兒浸了水怎麼還不壞。
因為下了地鐵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所以當他繞過大半個城市回到家的時候,全身都溼透了。
顧陽掏出鑰匙開了門,打了個寒顫踏了進去。多虧這裡連地板都沒鋪,水都滴在水泥地上也沒關係。
他把包隨手放在桌子上,也不管那溼淋淋的東西會不會把桌子弄溼。他在旁邊的架子上抽了條毛巾擦了擦頭髮,然後去浴室放了水,放了一會兒才發現沒熱水了。
真是禍不單行,他把腦袋抵在貼了瓷磚的浴室牆壁上,微微嘆了口氣。
僵硬的去檢查熱水器的開關,無奈實在搞不明白這玩意兒的運轉規律,他只能無奈的把全身的溼衣服都脫下來,拿乾毛巾擦了擦,又找了棉質的居家睡衣換上,卻還是從骨子裡往外透著涼意,忍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還有一個更響的聲音一起響起,似乎是有人一腳踹開了防盜門,而且從聲音來判斷,這應該是他家的門沒錯。
這是……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接著失戀和被淋成落湯雞以及熱水器壞掉這一連串悲劇之後難不成還要遇到室內搶劫的?
要不要這麼衰啊!
“顧陽?顧陽!”
就在他小心的從浴室門縫裡往外看的時候,外面的人高聲叫了起來。
這顯然是個熟悉的聲音。
他推開門,就見到陳澤維站在那裡,身後還跟著他的房東,兩個人見鬼一樣的看著他。
“怎麼回事?”顧陽看看陳澤維又看看房東,不明所以。
陳澤維幾乎是一瞬間就衝到他的面前,雙手搖著他的肩膀,吼道:“你嚇死我了!”
“唉?”
陳澤維本來就是個急脾氣,這麼被嚇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