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手抓在門框上,大眼睛眨了眨。
幾乎是一瞬間,他回過神來,臉上表情沒變,只似有若無的嘆了口氣。
他親手把那人推向遠方,只因為知道他們都回不去了。他看不到他們的遠方,甚至連來時的路都已經模糊,便不想再許諾一個無法實現的未來。
有人一輩子活在童話裡,可生活本就不是童話。
從小到大,他最無法原諒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雖然他從未見過他們卻下意識的覺得厭惡,他不想變成那種人,明明就沒有撫養孩子的能力為什麼還要把他生下來呢,既然都生下來了為什麼又任性的把他扔掉,說到底都是些只顧自己的不負責任之人罷了。
人活一世,不能只想著自己。
話是這麼說,可人非聖賢。他覺得自己快要無法控制了,壓抑太久的感情,他都快忘了它原本的樣子,大概已經扭曲了吧。
“在這邊,我給你找出來了。”對著黎安的笑臉,於眠揚了揚旁邊的圍巾。
黎安從臥室出來,身上罩了一件淺色的單衣,他瞥了眼薄薄的電視螢幕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兩圈,什麼話都沒說。
於眠把他那條鮮紅的圍巾遞給他,看著他繫好,又給他披上外套,然後在桌子上拿了車鑰匙準備下去開車。
黎安快步鎖上門,跟上前面那人的腳步,他現在一步都離不開於眠,看不見的時候心裡就會慌得緊。
今天是跟陳醫生的約,兩個人都戴著遮住大半個臉的墨鏡,並排走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治療的時間並不長,黎安從裡面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輕鬆了些,雖說心理治療看起來就像走形式,但似乎還是有些成效的。只是依舊看不到希望,是不是一輩子都要這樣,成為另一個人活下去的理由。
“陳醫生!”於眠叫住黎安的心理醫生,帶著無框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男人停了下來,“我有點事想問您。”
醫生似乎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這邊請。”
於眠跟著往那邊走,黎安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跟了過去。於眠還沒說什麼,倒是陳醫生走過來兩步,用安撫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病人,溫聲說:“來,小安在這邊等一下。”說著遞了一杯熱茶過去。
於眠問的問題很簡單,說白了就是過激型情感作用,大概還得算上點強迫症,比如說他對自己父母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的芥蒂。
“有的人情感控制行為,同樣有的人理智控制行為,感性之人和理性之人的區別罷了,”陳醫生講話的聲音很溫軟,帶著安撫的意味,大概跟他的職業有關,卻讓於眠聽的更加煩躁,“你沒必要非把它往病態上想。”
於眠掐著鼻樑,還是壓不下心底的浮躁,似乎心理醫生的光線昏暗的診療室也會激發起一些人潛藏於心底的感情。他站起來深吸一口氣,又坐下來。他的表情隱藏在背光的陰暗裡,只聽得到那一把低沈的聲音,壓抑了幾個世紀一樣,“這不正常,我不知道這樣以後能做出什麼來。”
“你說小安?”陳醫生遇到過很多話題轉換很快的病人,他已經能遊刃有餘的跟上他們的思維步調了,要不怎麼說心理醫生就是個垃圾桶呢,還是自帶思考模式的那種。
於眠聽到他這麼問,反而平靜下來,先前的煩躁似乎也歸於理智可壓制的範圍,他沒說話,只眯了眼睛看著對方。
陳醫生用一種讓人覺得安心的音調說著,“我知道這很不容易,你會有壓力也很正常。小安的病情雖然看不出明顯好轉,但至少沒繼續惡化。其實說句題外話,你看起來……”心理醫生的臉上一直都帶著笑意,“你看起來就像是那種很值得依靠的人。”
於眠機械的扯了扯嘴角,算是回應。
醫生抿了一口熱茶,笑了笑,“慢慢來,總會好的。”
於眠沈默著,而後緩緩睜開眼睛。陳醫生被他暗沈的深不見底的眸子嚇了一跳,覺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在座位上活動了下身體。
“你壓力太大了,最近樂隊很忙嗎?”他把另一杯熱茶往於眠那邊推了推,試著讓氣氛變成一種老友聊天模式,“你沒必要太過擔心小安的病情,也沒必要壓抑自己的感覺,既然兩個人……”他沒說下去而是聳了聳肩,換了個說法,“我不歧視同性戀。”
於眠低下頭,把臉埋在雙手之間,聲音從指縫裡滲出來,“哪有那麼簡單……”
“恩?”他的聲音太低,醫生沒聽清,偏頭問了聲。
於眠抬起頭來,右手握成拳,用力到手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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