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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老人家深深的嘆息。
晚上,沈煦向二老提起了離開的事。
萬叔點點頭,李姨雖面有不捨,估計萬叔事先和她談過,她倒也沒說什麼挽留的話,只囑咐他一個人生活多注意身體,按時吃飯,別光顧著工作,忙壞了身子。
沈煦一一點頭答應。
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幾天後,他拎起李姨為他準備的大包行李,坐上了計程車,搖下車窗,他微笑著衝二老揮手。
別離,最是傷人,卻又不得不一次次經歷著這樣的過程。
李姨藏起心酸的眼淚,萬叔點點頭支援著他繼續前行。
車子發動,緩緩駛出寧靜的小區。
前行的路在哪裡,他並不清楚。只是這一次,不能再停下腳步。
從告別何磊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自己只能堅強地走下去。
哪怕一個人,哪怕再辛苦,他活著,就只能為活著而戰鬥。
登上駛向遠方的火車,把s市遠遠地甩在身後。
這一次,他不再回頭。
到達e市時已是下午,揹著沉重的行李走下火車,面對這個陌生的城市,沈煦臉上有幾分茫然。
一年半前,這裡滿目瘡痍,慘不忍睹,倒塌的建築物邊救援人員不停忙碌著,大型機械的轟鳴聲不絕於耳。
一年半後,這裡仍然忙碌而吵鬧,人們臉上卻滿是希望的笑容。
正在建設中的高樓,寬敞整潔的大道,紅底白字的條幅處處可見,揹著書包的孩子們走進新建成的學校裡。
這裡,不再是被遺忘的角落。
在小旅館落腳後,沈煦給當初聯絡過他的志願者打去了電話。
第二天他坐車來到平縣,在一間活動板房裡,一個姓劉的中年男人熱情招待他。
交談中沈煦得知老劉當年也是志願者,如今留在這裡進行援建工作,平縣山路崎嶇,大型器械進來很不容易,重建工作較其它地方遲緩些。
老劉他們很需要像沈煦這樣的維修工。
一番話說得沈煦臉上泛起了紅潮,他有些慚愧,表明自己比較熟練的是家電維修,像這種大型器械……不過,如果肯給他機會,他也會用心學,希望多少能為這裡做些貢獻。
沈煦被安排在和老劉一個屋,住宿條件雖有些艱苦,他卻並不在意,每天在工地忙碌著,回到宿舍不時有工友抱來些小家電讓他修理,一來二去,他和大家漸漸熟捻,無話不談,生活還算充實。
三個月後,一所新的小學在平縣落成,看著一個個飛奔出活動板房的孩子們臉上的笑容,沈煦第一次感覺到,真正活著的意義。
當晚,大家聚在一起歡呼慶祝,老劉抱著酒瓶子大唱咱們老百姓啊,今兒真高興。
沈煦也很開心,不免多喝了幾杯。
老劉坐到他旁邊,端著酒杯和他的狠狠碰了一下。
老劉是個話嘮,一開匣就收不住,他說起了重建工作的艱辛,說起了家鄉的父母妻兒,說起了救援時犧牲的那些同伴。
沈煦半醉不醉,抱著酒瓶子歪倒在一邊,所有人都閉起了嘴,默默聽著那些傷感的故事。
有剛剛大學畢業還來不及感受人生的小年輕,有初為人父還沒多看幾眼孩子的好男人,還有…………
老劉看了眼沈煦,“還有個老弟,沈煦,他就和你差不多大。他也是,我最敬佩的人。”
老劉嘆息了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片刻後才繼續說道,“他姓萬,我一直叫他萬老弟,也算有緣從進入災區我就和他在一個組裡。他這人話不多,幹活倒挺賣命,最後也是在這裡…………”
他的話勾起了別人的好奇心,問道,“老劉,你說說,他是怎麼出事的?”
老劉:“為了救一個人,那個人被埋得很深,費了好半天眼看著快成功了,又是一場餘震。整塊預製板砸下去,就在那一瞬間,根本沒人來得及阻止,萬老弟就跳了下去,擋在那個人身上。說真的,我從沒見過他這樣的人。為了救人,連命都不要。我記得,他好像認識那個人,還開玩笑說是什麼情敵,就算真是朋友,在那種時候,什麼都不考慮就跳下去,我真佩服他的勇氣。唉!”
老劉的嘆息幽遠,輕輕淺淺地繞在沈煦腦海。
萬老弟……救人……跳了下去,擋在那個人身上……情敵……
他好容易把這些片段拼湊在一起,慢慢地,產生了幾分疑惑。
他伸出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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