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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就這樣停止。
“沈煦。”
如果是一生的負擔,他會義無反顧地幫她去扛,“嗯?”
“沈煦。”
縱是吃力,縱是流不盡的汗水,他心甘情願,“嗯。”
無意義的對話,一直持續了很久。
七十二級臺階,終有盡頭。
沈煦陪在她身邊的每一天,都是柳宣向上帝奢求來的。
回家的等候,熱騰騰的飯菜,貼心的話語,好像,這裡,真是他們的家。
吃完晚飯,沈煦擠到她身邊,一條厚厚的毛毯蓋著兩個人,他們靠在一起看當下新出的恐怖片。
沈煦幾乎全程閉著眼,卻還大言不慚地說這片子一點也不恐怖,唉,看來現在電影業蕭條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臨睡的時候,他會熱上一杯牛奶看著她喝得一滴不剩;做惡夢的時候,他會第一時間跑進來摟緊驚嚇不已的她。
沒事的,柳宣,沒事的,我在這兒,柳宣,睜開眼睛,我在這兒,沒有人會再傷害你,柳宣……
沈煦,是她人生裡,最後的一點陽光。
在一個晴朗的日子,他們去了沈煦以前的家。
這裡早已被開發,二十層的高樓佇立在路邊。
沈煦跟她聊起了很多當年的趣事,也提起了他現在的愛人。
一個溫柔體貼的好人,有事業心、有責任感,他相信,他們最後一定會在一起。
柳宣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回到家的時候,沈煦端上一杯熱茶放在柳宣手裡,雙手包著她的手背,目光誠摯地望著她。
“柳宣,跟我走吧,離開這個城市,忘記這裡的一切……我知道這很難,也知道得花很長的時間。可你不試一次,永遠不會知道,你還有未來,一個值得你期待的未來……柳宣,這裡已經再沒有讓你留戀的東西了,去一個新的城市,重新開始,我可以,你也一樣可以。至少,你身邊還有我,會陪著你一生的朋友。”
沈煦說T市很美,美到她難以想像。
春天的大街小巷開滿他叫不上名字的鮮花,夏天的孩子蜂湧到廣場上打水仗、玩滑板,秋天的道路上鋪上金黃的樹葉,冬天的雪人鼻子是他們親手削好的胡蘿蔔。
他也有過悲傷,也有過以為一輩子治不好的心病。
而如今,他卻可以肆無忌憚的笑,在一個全新的城市,放聲大笑。
他可以的,她,也一定可以。
有一秒,不,也許有一分鐘,一刻鐘,柳宣心動了。
她也想放下所有的怨恨,跟著沈煦,到那個陌生的地方,開始一段全新的人生。
也許,也許,她真的還能……
再活一回。
他們收拾了行李,辦好了手續,買好了車票,一切,都該往好的方向發展。
一切……
當天晚上,柳宣再一次做了惡夢。
不是惡夢,是真真實實經歷過的一切。
猥瑣、放*蕩的笑,無數的拳腳毆打,漆黑的世界裡,有人抓著她的頭髮,笑著問她,喜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從今以後,要讓她,永遠生活在地獄裡。
這一次,她平靜地醒來,沒有尖叫,沒有恐懼,淚水浸溼了枕頭,她光著腳下地,站在鏡子前。
鏡子裡映著一個蒼白、悽慘的柳宣,一個,永遠走不出來的柳宣。
她開啟門,放輕腳步來到隔壁,敞開的房門裡,沈煦睡得很不踏實。
她跪在他面前,一點點、仔仔細細地記住眼前的人。
她愛過他,在很長的時間裡,她一直愛著這個人。
在生命的最後裡,陪伴著她的人,還是他。
淚水湧出眼眶,柳宣低下頭,雙手蓋住臉,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對不起,沈煦,真的對不起,我不能陪你到那個美麗的城市了,不能像你一樣重新站起來,對不起……
再見了,我的朋友。
再見。
一月七號凌晨一點
SS俱樂部對面的巷子裡,昏暗的燈光,一個戴著帽子、墨鏡穿著黑衣的人藏在不易察覺的角落。
一點十五分
富全醉醺醺地被人從俱樂部扶出來,上了車。
一點四十
秘書把車開到位於天明山的別墅。
一點五十三分,秘書離開。
兩點十分
一把血淋淋的刀子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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