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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見他消瘦,沒有一天是意外的,沒有一天是看著他有微微的恢復的跡象,能保持不繼續消瘦就已經不錯了。
顧惜朝穿著深褐色的皮衣外套,脖子上圍著厚厚的灰色圍巾,他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冰冷的奠基石上面,裹著黑色羊皮手套的手指上夾著的,是一根快燒到菸屁股的香菸,乾淨的菸屁股證明他並不是老煙槍,多半是點著來聞的,有很多人並不喜歡吞雲吐霧的感覺,但卻又十分的喜歡菸草的味道,這樣的人很少抽菸,也幾乎不抽菸,只是想念那種味道時,才會點上一根的。
戚少商看著一片雪花,十分輕巧的飄落在顧惜朝的皮衣上,靜靜的化成一滴淚,慢慢的滑下他的肩胛,掉落在黑色晶亮的奠基石上。戚少商驀的想起惜晴園這一片土地對顧惜朝的意義,這裡本來是他為了傅晚晴開闢的另一片純淨的天地,也是他渴望了許久的家園。可惜,這已經都變成了一場夢,一場永遠不會實現的,有一些悲哀的夢想。
戚少商走到顧惜朝身邊,長指一夾,就將顧惜朝手中的煙送到自己口中,深深吸走最後一口的尼古丁,並將燃盡的菸頭丟到奠基石的邊上,看著那熄滅後的最後的青煙,掙扎著、虛浮縹緲的上升,才像是故意配合一般,吐出口中有些苦澀的煙霧。
“不要浪費了——”戚少商滴溜圓的大眼睛,黑白分明,但是還是有一些淡淡的紅血絲,洩露了他的一夜沒睡。盯著顧惜朝因為在雪地裡獨自久待而變得發白的臉,輕聲地說道。微微上揚的嘴角,帶出淺淺的小酒窩。
“……”顧惜朝看著戚少商的臉,久久不能言語,就像是被寒風凍住了語言的神經。
“你到底待了多久?”戚少商將顧惜朝拉起,本來想拍拍他身上融雪造成的薄霜,不經意的碰到那張乾淨的臉上時,這徹骨的寒意,將他微微的震懾,戚少商顧不得別的,將那人像是寒透的身子,輕輕的擁進懷裡。回想起來,顧惜朝好像從來都是冰冰涼涼的,沒有多少溫度。他該不會低體溫的人吧?體溫通常比較低的人,都是比較聰明冷靜的人,這倒是跟顧惜朝不謀而合。
戚少商擁緊懷中的人,並不著痕跡的拉著呢大衣將他輕輕包裹,不受寒風的打擾,腦子裡天馬行空的想著。
“不久——”顧惜朝安靜的說道,也許他真的被凍糊塗了,才這麼任由戚少商抱著,他今天可不是叫戚少商來約會的,他知道,戚少商也知道。可是他就是不想破壞此刻的溫暖和安靜,這也許是戚少商在他的記憶裡留下的最後的溫暖了。
“都看到下雪了,就應該穿上大衣再出來的——”戚少商衡量了一下顧惜朝的穿著,遠看倒還覺得挺保暖的,近一乍看,全是好看用的,沒有一件真正的保暖的,而且每一件都還單薄到不行。
“我不冷——”顧惜朝淡淡地說,原本任誰看到門外這麼一片銀白的雪,都直覺要穿的暖和一點,可是顧惜朝出門之前就是不覺得冷,一個長期呆在寒冷地方的人是不會怕冷的,如果沒有戚少商源源傳來的溫暖,顧惜朝幾乎想不起來還有寒冷這個詞。
心灰——意冷,也許就是這個意思吧!
“臉都凍僵了——其實,你只要放下一點點,這事情就會很輕鬆的——”戚少商輕輕用手指颳了一下他冰冷的臉頰,一語雙關的說道。他知道顧惜朝的掙扎,既然做得這麼辛苦,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呢?
“已經晚了——我放過他們,誰來放過我?”顧惜朝半眯起眼,輕輕的靠著戚少商,像是在藉著他的力量支撐自己站立的姿勢。語氣中的懊悔,只有戚少商的心能聽得見。
顧惜朝的確是在李齡死之前,就掌握了很多傅宗書的罪證,但是並不完全,不夠完全將傅宗書,還有他身後的勢力網全部瓦解。所以,他毫無選擇的,選擇了犧牲李齡。其實,李齡只要離開梁城就不會有事,可李齡又是那個臭硬的脾氣,硬是要和傅宗書對著幹,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顧惜朝也是無可奈何。後來,戚少商從傅宗書那裡偷出了了不得東西,他手上這才有了能將傅宗書一干人全部收拾掉的證據。但是,顧惜朝卻遲疑了,因為顧惜朝有了致命的弱點,原本只有一個,現在卻有了兩個!所以,顧惜朝沒有貿然將這些東西拿出來,而是小心的注意著傅宗書的一舉一動,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可惜,事情的變化遠比顧惜朝的計劃轉的快,正當他還在遲疑、等待時機時,戚少商和傅晚晴卻一起出事,晚晴還在醫院出人意料的撒手塵寰,這樣的打擊幾乎將顧惜朝擊垮,若不是傅宗書一時疏忽的露出馬腳,顧惜朝可能到死也不會想到,晚晴的死會和傅宗書扯上關係,也絕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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