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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感恩是件好事,像他這麼年輕,以後的路不會難走!那他現在是給哪裡勤工啊?”
“之前好像一直在個什麼工地幹,反正是兼了好幾份工吧,前幾天跟我說,過完這個學期,他的生活費,學費就掙夠了,到時候可能就會輕鬆點?”
“說實話,‘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話怎麼說怎麼有理!”
……
從辦公室出來後,汪飛再回到宿舍,看到自己下鋪那個人形的床單,忽然間就說不出的欽佩與心酸,想想之前自己對他那種嫌棄的態度,如今回過頭,真讓人臉紅!劉明亮也才21歲,卻已經表現的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有擔當了,他的身上承載的東西,可能汪飛這輩子都理解不了;無論生活給他帶來的是什麼,無論他面對怎樣的壓力,甚至是別人的不屑與譏誚,那人總能掛著一張笑臉;汪飛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高三上半年的那段時光了,當時自己面臨的無非也只是一些如他一樣的孩子們那無知的排斥而已,沒想到那個時候的自己竟然脆弱到想到了死!再跟劉明亮比起來,覺得自己除了矯情,更幼稚的可怕。
也許正是出於這樣一種欽佩與對自己之前所作所為的濃濃歉意,那天上午,汪飛幫劉明亮收拾了半天的床鋪:那張床單實在洗不出來了,最後都搓破了,人形還在,於是汪飛又幫對方買了一條新床單,一個新枕套;被罩也給人洗了,在幫對方曬被子,床墊子的時候,從他床下翻出來兩身髒衣服,一併洗了。看著煥然一新的自己的下鋪,還有洗衣粉傳來的那種清新,汪飛沒來由的心情好;這是除了曹紹輝以外,他第二個幫洗過衣服的男生,說實話,是有一點點小別扭,事後又覺得自己做的這些怎麼跟個女人似的。
那天晚上劉明亮忙的沒有回宿舍,直到汪飛第二天回家,那人都還沒回來!
寒假過的很快,過了正月十五,就又開學了,大二下半學期,他們的課業倒也不是特別緊張,可能是因為大專壓力沒那麼大吧,總覺得這段時光特別匆匆。曹紹輝是去年才慢慢“長開”的,身高一下子竄起來不說,臉也沒那麼圓了,板寸,越長越有曹伯伯的味道,勉強算向帥哥的邊邊靠攏吧;汪飛在校隊一直打後衛,雖然現在也有178,但在校隊裡,還真不怎麼顯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舒曼青的關係,整個大學期間,真的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女生跟自己表白過。
大二下半學期,汪飛又收穫了一份來自劉明亮這位神人的友情,記得那天剛到宿舍,那人就忽的一下站起來了,還是掛著一臉的笑容,說,
“舍長來啦?”
“你來幾天了?”
“我都沒回!”
“那你就在學校啊?”
“嗯,咱們學校沒回家的同學也不少呢,我們還弄了個聯歡晚會!呵呵,對了,那個……我那些……床單衣服的,是你幫收拾的吧?”
“嗯,怎麼了?”
“呵呵,沒怎麼,本來想給你打個電話的,可是沒你家聯絡方式,謝謝啊!今天我請你吃飯吧,還有那床單什麼的,我看是新的,多少錢,我給你!”
“錢就免了,那你請我吃飯吧,地方我選!”
“那沒問題!”
汪飛選的地方是食堂,當時劉明亮就不幹了,
“請你吃飯,怎麼能吃食堂呢?食堂改天再吃,今天我們換個地方!”
“過了個年,我在家吃膩了,想念我們食堂的小菜了,不行嗎?”
劉明亮就又呵呵一笑,說,
“那就行吧,這頓不算啊,下次等你想吃什麼了,隨叫隨請!”
“就一頓啊?”
“你說你幾頓就幾頓唄!”
“挺大氣啊!”
“那是,俺們西北爺們兒,不在乎那塊二八毛的!”
汪飛撲哧一聲就笑了,這人也挺逗的!兩人吃飯的時候,劉明亮又說,
“你是不知道我那天回到宿舍,一看我床,愣是沒敢坐,還以為你跟我換鋪了呢,特意爬上去看了看……”
“怎麼?床單上少了個人形,就找不著自己躺的位置了?”
“那可不是,那人形可是我費了一年功夫才睡出來的,一下子沒了,可不是不知道該躺哪兒!”
“那你晚上睡的沒給滑到床下去?”
“還真被你說準了,那天晚上我還真掉床下了!”
“哈哈哈……”
這是兩人第一次這麼聊天,汪飛覺得,劉明亮就是生活上邋遢了點,其實也是個很好交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