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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很愛笑，眼睛一直笑得眯眯的，他覺得她應該是屬狐狸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烏黑的眼珠子總是滴溜溜地轉動，彷彿總要從人心裡挖掘出點什麼東西，笑點還特別低，小工人的一個很沒營養的笑話，她也能笑得前俯後仰。不過樣子還真是沒什麼變，扎著個高高的馬尾，清湯掛麵的，穿著也是簡簡單單的牛仔褲加個帆布鞋，上身套了件米白色的線衫，要是換上初中的那套校服，也沒人懷疑她不是初中生。

或許是察覺到了他一直偷看她，她忽的轉過頭來笑“喂，江子辰，你怎麼一直偷看我？”

要是以前的江子辰，被林純這樣一問，肯定會又囧又急地故意對她兇巴巴地吼“你這個白痴，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偷看你了，誰會偷看一個傻瓜，切！”

現在的江子辰到底是長大了，沉穩了，身上的毛躁早已被時光拔得一乾二淨，眼睛來不及閃躲，語氣卻還是理直氣壯“你沒偷看我，怎麼知道我偷看你？”

林純剛想反駁，眼睛一尖卻又看見他脖子上露出來的古銅色鏈子，她眼明手快的抽出他脖子上的懷錶“原來你已經拿回來了，怪不得我昨晚怎麼都找不到呢。”

江子辰不疾不徐地從她手裡抽回懷錶，在手心摩挲著“是我的東西，我當然得拿回來。”說著又塞回裡面的衣服裡，一切動作那麼順其自然，好像他一直珍藏著這塊手錶，卻一邊又對她淡然疏離，這兩者之間似乎一點都不矛盾，而且更讓林純驚奇的是，竟然都沒在他臉上發現任何不自在的神情。

林純慢慢湊近他，像當年一樣，像只小狐狸般地打量著他的臉，以前25歲的她看十六歲的他就像看一面明鏡似的，他的任何表情和心思都在鏡子上清清楚楚地倒映著，可是現在他長大了，長大真不好，長大了的人們都學會了一種叫做掩飾的手段，現在的江子辰也彷彿拉了一塊布遮住自己曾經明鏡似的靈魂，他把自己的心思和真誠都掩蓋起來，不想讓別人看到。

“謝謝你還珍藏著它。”她看著他說。

“懷錶質量不錯，看時間挺方便。”他仍是沒什麼表情，站起來看大家一眼“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吧。”說著就朝外面走去。

林純看著江子辰的背影，她為江子辰還珍藏著自己的表開心，可是卻笑不出來，她能隱約看出江子辰對自己的疏離並不是本意，卻又看不清他真正到底是什麼想法，她深深地在心裡嘆了口氣。

江子辰長大了，可現在的她仍是那隻二十五歲的小狐狸，她的能力一點也沒長進，只知道他蒙了一塊布，但是她看不透那塊布，更看不透那塊布是在想掩飾什麼東西。

其他人也沒覺察出什麼不對勁，繼續嘻嘻哈哈地吃吃喝喝，只有張天澤望著兩人交錯的身影，眼神意味深長。

34

吃完飯後，江子辰和張天澤也沒什麼事，剩下的瑣事工人們自己也能做好了，他就招呼張天澤送林純回學校。

“我有點累了，讓天澤送你回學校吧。”也不管林純稍稍訝異的眼神，把車鑰匙往張天澤那一拋“天澤，接著。”

張天澤接過鑰匙，不明白地看著他。

林純勉強微笑“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沒等江子辰開口說什麼拒絕的話，就朝張天澤笑眯眯“麻煩你了。”說著轉身就出去了。

剩下張天澤和江子辰面面相覷。

張天澤個子中等，一張臉雖不及江子辰稜角分明，但也算相貌中堂，看似性格也是個沉穩之人，一輛半新的黑色越野車也被他開得平穩至極。

他不是很愛說話，但也不完全是個悶葫蘆，一路上也和林純聊了很多關於江子辰這幾年的事。

他告訴林純，他比江子辰大四歲，和江子辰是在他20歲那年認識的，那年他和江子辰都剛來H市不久，一次他在街上被一群混混追打，江子辰剛好路過，一起幫他逃跑，於是就這麼認識了，此後幾年就一起在H市混。

看林純抿著嘴笑，他不由得自嘲地笑“你是不是覺得我蠻丟臉的，一個二十歲的反被一個十六歲的小男孩救了。”

林純卻搖搖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不覺得你丟臉，我只是覺得江子辰怎麼那麼厲害。”

張天澤也點頭承認“雖然他年紀比我小，他各方面能力確實比我厲害多了。”

“那麼，江子辰來H市後具體都在幹嘛？他後來都沒繼續讀書了嗎？”她又問。她真正關心的是他們之間空白的這幾年，她到底錯過了他多少的生活細節。

張天澤搖搖頭，“學校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