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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白色的液體還在粘乎乎的往下流,而她的手背上已經是紅彤彤的一片。
“對不起,對不起。”林純慌亂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十塊錢,放到了桌上,然後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小姑娘,別走,還得找你錢呢。”老闆娘還在身後大喊。
林純卻什麼都聽不見,只聽到冷風呼呼地在她耳邊響徹,寒風冷冽,割得她的耳朵生疼,全身的血液彷彿頃刻之間全部湧進了腦部,幾乎快要缺氧,失去全部的跳動。
不,不,不是江子辰,江子辰肯定不會消失的,一定一定不是他,他們肯定說錯了,開螺絲廠的不止江家一個,叫江正榮的肯定也不止一個對吧?
她幾乎是跌撞地跑回教室,現在已經快到早讀課時間,班級裡已經差不多來滿了人,同學們一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都感到好奇,紛紛打量著,有幾個關係好些的,上來關心地問“林純,你怎麼了?”
“林純,林純,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了?”肖子也急急地擠過來。
秦時風眼尖一眼看到了她手背上的紅彤彤的一片,這時侯還起了點小水泡,他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來,抓住她的手“你的手怎麼了?燙著了麼?”
她抽出了手,此時根本什麼都顧及不到,感受不到疼痛,看不到其他人或關心或好奇的眼神,視線直接穿過眾多腦袋,到她的位置後面,可是,空空的,他沒有來。
“江子辰,江子辰,他沒有來嗎?”
她不知道是在問誰,只是茫然對著空氣,希望空氣能給她一個答案。
“嗯,好像沒來呢?林純,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跟江子辰吵架了?”好像是肖子的聲音,
她來不及細聽,也來不及跟肖子說些什麼,只是轉身就跑。
路上好像有碰到了班主任,也在喊著什麼,她現在的腦袋已經被懸在了空中,彷彿已經不是它自己的,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那裡面完完全全被三個字充滿。
江子辰,江子辰,全部都是江子辰。
25
一月底的天氣冷的嚇人。
現在的冬天更是比後來的冬天冷了好幾倍,正是清晨,連空氣裡的露珠都是冰冷的味道,冷冷的風灌進喉嚨裡,像是一片片飛刀飛進來,血管幾乎都要被割破,她幾乎不能呼吸,也不敢大力呼吸,彷彿一呼氣就要吐出血來。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她終於跑到了他家,又看到了這幢熟悉的建築。
周圍很安靜,清晨的小鎮本來就安靜,而此刻更是寂靜得嚇人。
她提著一顆心站在門口,想敲門,冷風一吹,門卻先開了。
跟當年一模一樣,房間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地上滾落著水桶和幾個臉盆,蕭條得可怕,明明先前還那麼滿滿當當的溫暖,轉眼間卻什麼都沒有了,彷彿被人一夜之間乾坤大挪移。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拼命搖頭甩掉當年湧上心頭的絕望,不死心地一步一步穿過房間“江子辰,江子辰你在哪裡?快點出來好不好?”
“江子辰!我求求你了,這個捉迷藏遊戲一點也不好玩,拜託你,快點出來!”她無力地踏上樓梯,穿過走廊,可是除了她的聲音一陣一陣在空氣裡迴盪,什麼都沒有聽見,什麼都沒有看見。
這時,好像隱隱約約又有點細碎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即使很輕,她還是聽到了。
她蹭蹭地跑下去,“江子辰‘‘‘|”欣喜又立即僵在臉上,只是一個老頭,頭髮花白,臉上滿是溝壑似的皺紋,眯著眼睛看著她“孩子,別叫了,他們昨晚連夜就搬走了。”
“爺爺,那,你知不知道他們搬到哪裡去了?|”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還是抱著微乎其微的渴望看著他。
老人卻搖了搖頭,打量著這房子重重地嘆了口氣“誰知道呢,看樣子啊,這一年半載也回不來咯。”
不,不可能,這麼一大家子人,怎麼會沒人知道他們去哪裡了?肯定有人知道的。
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的去處。
她不死心地跑出屋子,路上逮著人就問“你知不知道江子辰他們搬去哪裡了?”
“不知道。”直接搖頭。
“我不知道,昨晚路過這裡就沒人了。”看了看她,還是搖搖頭。
“江子辰,是不是江正榮他兒子?誰知道呢,江正榮都不見蹤影了,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老婆和兒子恐怕也沒臉留在這裡了。”中年胖大嬸表情不屑。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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