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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兒啊,都說我天生貴胄,月王嫡子。我明白的,我是我孃的驕傲。
我與人為善,樂善好施,我寒窗苦讀,學富五車。可是瞳兒,你知道嗎?父親最愛的人,是寒衣,不是我!
我曾以為是我,原來不是。寒衣的母妃很早便去了,父親疏遠他,是為了保全他,不是憎惡他!不是!
後來,我們都長大了,我自是平步青雲,春風得意。而他,默默無聞。
可是,我知道的,他是個英雄,真正的英雄。清冷的眼底,是跳出富貴,鳥瞰天下的智慧,不是不管,是不屑理會,若出手,必定驚濤駭浪,力挽狂瀾!
我常常問自己,到底哪裡不如他?
此刻,我明白了。寒衣不會這樣問自己。所以,我不如他。
所以,他身邊有連城,有悅兒,有你。
而我,什麼都沒有。
“找到了。”
瞳兒的欣喜打斷了月倦衣。她興奮的趴開積雪,又翻開一塊破磚頭,底下,是厚重的銅牌,銅牌上,有咆哮吼天的錯金狼。
“給我!”月倦衣輕輕的,彎下腰,攤開手掌,那淨白的掌心,紋路交織。
瞳兒仰著頭,月倦衣看著她,她也看著月倦衣。
他在笑,煦陽如風。
手指紫紅,早已凍得沒有知覺。瞳兒攥著圖騰,一點點,一點點,朝著月倦衣的掌心前進。
這輪廓相似的手啊,一點點,一點點,伸向自己。
銅的光澤,在雪色下,泛著紅。是啊,染了那麼多的血,怎會不紅?可再多的血,也沒能將它捂熱。
“瞳兒,把它給我。”
指尖相觸的剎那,瞳兒一驚,將圖騰踹入懷中。
“你撒謊!”你的聲音在笑,眼睛在哭。
你在害怕!你在掙扎!你在怕什麼?一個不敢看自己人,怎能許諾!
寒衣總是對的
心驚肉跳!
瞳兒捂著圖騰連連後退,直退到牆角,蜷縮著身體,警惕的,仰面看著月倦衣。
“瞳兒,給我,你把它給我!”月倦衣的笑,不似從前,僵硬地揚起嘴角,步步緊逼。
不要。。。。。。不要過來。。。。。。
瞳兒捂著胸口處,那冰冷的銅塊。尖利的驚叫,劃破長空。
“拿來!”雲裳走在最前面,身後,是面目猙獰的狼首人。
悅兒半暈半醒,被那群人拖拽著。
白晃晃的院落,足跡雜沓。
“把圖騰給他。”雲裳打著一把竹骨牡丹傘,翠柏下,名花傾國兩相歡。美人並不回頭,揚了揚手,光彩流盼。
狼首人應了一聲,將囈語掙扎的悅兒拖到雲裳裙邊,整肅地,又退了回去。
“悅兒!”瞳兒撲了過去,卻被狼首人扯著頭髮,野蠻拽開。
“把圖騰給他吧,那東西對你沒有用。”雲裳明眸含笑,美眸如星。繡足纖纖,踏著悅兒的胸膛,深深的,陷了下去。
噗!血紅雪白。白的耀眼,紅的絢麗。
悅兒被劇痛喚醒。胸口的劇痛將她喚醒,血液嗆入氣管,咳得撕心裂肺。
“你要幹什麼!你放了她!放了她!”瞳兒不顧一切地喊叫著。
青天白日,萬籟俱寂。
偌大的院落,雪在飄,淚如冰。
人呢?人呢?連過路的都沒有麼?
。。。。。。
“別費力氣了,不會有人的。”雲裳笑盈盈看向月倦衣,眼角眉梢,風姿綽約。
月倦衣錯開眼神,頹然地,退到拱門的影子裡。機關算盡。我算到了開頭,卻沒能左右結局。寒衣,瞳兒,若能重來,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世子大人,您怕了嗎?”雲裳笑得意味深長,低眸的瞬間,芳華無限:“人是不能撒謊的,有第一個便有第二個,然後呢,會需要更多的謊言來自圓其說。從此惶惶終日,不得善終。”
所以,寒衣永遠不說謊,所以寒衣最憎惡說謊。
寒衣總是對的。
一切都結束
風,捲走了最後的溫度。四面楚歌,無可依附。月倦衣扶起瞳兒,卻不去看她的眼睛,眸光停在雲裳腳下一寸遠的地方。
還能回頭嗎?
我不知道。
“拿回了圖騰,能放過不相干的人嗎?”能嗎?月倦衣幽幽遲緩的問,惹得對面一片笑聲。
能嗎?當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