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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夜風反悔,也不會像上次那樣措手不及。
說到底,寒雪私心裡還是不希望看到玄啟有什麼意外。但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夜風之所以如此痛快地應下一年的時間,其實也有著他自己的考量。
自此上次行刺失敗之後,宮裡的警戒更加得嚴密,幾乎可以用天衣無縫來形容。所以說,再像上次一樣搞突襲,恐怕是不能得手的。一年,也好。等一等,待一年之後眾人的警惕心放鬆了,他要報仇,得手的機率也會更大。反正他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一年。
直到很久之後,寒雪從夜風的口中得知當時他之所以應了她一年時間,其實很大部分是在敷衍她的時候,寒雪不由感嘆自己真的是太傻了,單純到對一個陌生人的話都深信不疑的地步。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深信夜風的一年承諾,那種信任跟對玄啟的不一樣,隱隱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安心感。然而,也許正是她當時的深信不疑,已經預示了很多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事。
第六十二章 打翻墨硯
自寒雪被罰在祈英殿抄經,時間一晃過了半月。
那兩名暗衛在當值期間“呼呼大睡”的行為令玄啟大為震怒,於是乾脆派了一隊侍衛在祈英殿外守著,這回是真的連蒼蠅都飛不進去。說來夜風的手段也極為高明,可憐那兩個暗衛只以為是自己熬了幾夜才在睏倦之中睡了過去,完全沒察覺到是有人動了手腳。
夜裡,玄啟獨自坐在高高的龍椅上,書案上的奏章堆得小山一樣,從臺階下向上望,只能看見他被奏章擋在後面的小半邊臉。
玄啟擱下硃批御筆,疲累地揉著眉心向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這樣在成堆的奏摺後面一埋便是一整天的日子,自十四歲親政以來,就跟他如影隨形。每當小憩之時,他總會不由自主地想,倘若自己不是皇帝,他的生活又將是怎樣一番光景。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一壺熱酒,一碟小菜,嬌妻愛子,共享天倫,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子,笑看盛世喧囂浮華。只可惜,他生來帝王命,註定著一生要獻給這把金燦燦的龍椅,與這個至高無上的身份糾纏一生。
修長的手往書案上一摸,摸到那把冰涼的白玉鎮尺。上面的花紋已經寸寸刻在心裡,背後的詩句每在心中默唸,就會想起那寒雪張乾淨的笑臉。
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
究竟是怎樣的女子,才敢寫出這樣大氣又帶著幾分禪意的句子來?每每想起那雙透著靈氣的黑眸子,心便跟著淪陷一分,似是入了魔障,無法自拔。
哪怕有那麼一丁點兒,她的心裡有他的存在,可是她的倔強和疏離,讓他頭一次知道“沒有自信”是怎樣一種懸掉著心的惴惴不安。
“陛下,奴才有事稟奏。”韓徵的聲音很輕,卻足夠將正在胡思亂想的玄啟驚醒過來。
“嗯。講。”
玄啟的聲音是沉沉緩緩的,韓徵抬頭向上忘了一眼仍是閉眼靠著椅背的帝王一眼,道:“陛下,祈英殿的侍衛來報,說柔婕妤帶著陛下的令牌去看望了雲主子,結果不甚跌倒,打翻了雲主子抄寫經書的硯臺,弄汙了許多已經抄寫好的經文。柔婕妤膝蓋受傷,已經送回寢殿派太醫看過了。”
韓徵以為玄啟這一次肯定會發火,卻沒想到玄啟只是靜靜地靠著椅背睜開一雙墨眸盯著殿頂看了半響,隨即又閉上眼,只淡淡地問道:“廢棄的經文,數量多麼?”
“奴才方才去看了,數量不少,雲主子要補上,恐怕剩下五天裡連睡的時間都沒有了。”
玄啟的手指動了動,仍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弄得韓徵一時也摸不準這位帝王的心思,是真的不在乎了,還是表面上看起來事不關己。
“雲嬪,說什麼了嗎?”
“……雲主子什麼都沒說。”
韓徵的回答很猶豫,想著幫寒雪說兩句軟話,可又明白那位脾氣倔強的主根本不會領他的情。寒雪對他說,有些事,不是說一兩句軟話就能雨過天晴的,她和陛下的關係,從開始糾結到現在,纏纏繞繞一年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理清楚。韓徵思量了一番,覺得也許如實稟告是最好的方法。
第六十三章 前功盡棄
玄啟勾唇一笑,覺得自己真是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他根本就知道她一句軟話都不說的。他也以為自己會生氣,可這一次心境卻是意外地沒有波瀾。不是不在乎,而是太瞭解所以不再驚訝。他在這裡著急,人家卻自得其樂的很,根本就沒當這是懲罰。
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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