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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四個月前蘇傾池受那場傷,險些 (炫)(書)(網) 要了兩人命,如今傷口雖已痊癒,傷口上那道疤依舊觸目驚心。
金川地區本就位於兇險神秘多康地帶,碉堅地險,他們所到之處,無不是崇山峻嶺、碉卡林立,他們本就不比當地土兵,對這裡氣候地形皆瞭若指掌,故而,與金川土兵短兵交接之時難免吃虧。蘇傾池一踏入金川土地,便已被這裡水土氣候熬脫了一層皮,只是他一路強忍,未叫旁人瞧出一點異樣罷了,直至後來當真遇上強敵突擊,眾人手持大刀,飛身與金川土兵搏殺,他方吃了虧。
商承恩素來在他左右護他周全,那日戰場之上依舊如此。他們本是仰面作戰,用箭弩火炮攻擊碉樓內金川土兵,等炮火將碉樓轟出幾個窟窿之後,將土兵逼下碉樓,他們便上前同他們近身廝殺。
蘇傾池原本也未叫他掛心,雖滿身滿臉血,卻瞧得出來,並不是他自己,商承恩便也落了些心。戰場之上他從來不敢大意,手上一把數十斤重大刀揮舞,殺敵數人,一顆心分作兩處,一處應敵,一處留意那人四周情況。然那些土兵越攻越勇,當商承恩一人一馬被七八個人圍住之時,他再分|身無暇,等再回首用目光搜尋蘇傾池,卻見那人靠著一座碉樓,正將刀從一個金川土兵身上抽出來,動作無比吃力,凌亂髮絲溼漉漉地貼著面頰,面色慘白如雪,旋即靠著牆滑緩緩坐到地上,身後碉樓牆壁被他背拖出一道紅得刺眼血痕。
便是如今,商承恩也忘不了那日情形,蘇傾池蒼白得沒有一絲血絲面頰,以及身後那道扎眼紅。
蘇傾池因為背後那一刀,養了足足兩個月,等他傷方有起色,商承恩便帶他去練刀法,蘇傾池也是個硬性人,一次次下來,背後傷口掙開無數次,每次乾淨衣裳去,一身血袍回,商承恩半句話沒有,蘇傾池竟也不吭一聲,於是這個傷便一直拖了四個月方好。
晚上,空氣中還有一絲涼意,觸在肌膚上並不寒冷,卻是極為舒適。
下午眾人已開工挖了幾十米長壕溝,皆是精疲力竭。
營地位於小山丘背風處,又在另一座山脊側面,一旁有深山密林,夜間常有野獸出沒,這個季節已有蚊蟲鼠蠍,眾人在軍營四周遍撒草木灰,驅蟲避蛇。
這晚營地中央支了鍋,就地取材熬了些熱湯,說是軍營中有人染疾,擔心會是疫病,於是這些時日隔些時日便會煮一鍋熱湯,加了些時症藥材,作為臨時防治。
天晚了些,軍營四處已生起了火把,火光搖曳,一時晦明不定。
商承恩盛了碗熱湯,徑直走向蘇傾池,他方才去盛湯時候,蘇傾池還醒著,回來,那人已經靠在營地樹上睡了。
若非累極,他不會顯出這樣疲態來。
商承恩將他喚醒,蘇傾池睜開眼瞧見商承恩遞到他嘴巴熱湯,接過喝了兩口,待熱湯將身上倦乏驅散些,兩人就著湯吃了兩個冷饅頭,便算解決了晚飯。
此處軍營不比別處,他們隨時要應戰,況且軍中物資尚不充裕,除卻高階將領,其餘將士皆是數十人一個帳篷,兩人自從京中回來,便再無親近機會,一來正是戰時,要應付隨時突襲而來敵兵,已耗盡他們精力,再無心其他,二來兩人一舉一動皆處在眾人視線之中,便是念極了對方,也只能在無人之處略略親暱一番,以慰相思。
然如今離交戰尚有些時日,兩人一歇下來,連月來苦思便洶湧而至。
商承恩伸手替蘇傾池擦去臉上汙漬,低沉嗓音帶著幾分柔,“在想什麼?”
蘇傾池仰頭看著天上月亮,著半年多來一路征戰,每日都在不停地拼鬥砍殺,他竟已有許久沒這般靜下心來看過月色了,他往後仰了仰,肩膀與商承恩緊貼在一起,“今晚月,很圓。”
商承恩硬朗五官線條柔和了些,低低笑聲極富磁性,“是啊。”
他靜靜地望著蘇傾池側臉,經過這半年,這個俊美男子愈發成熟,身形比剛進軍營那會兒硬實了許多,原先雌雄莫辯,如今更多了幾分英氣,愈發讓人心馳神醉。
兩人靠坐在樹下,正是陰影處,商承恩望著身旁嘴邊含笑男子,呼吸沉了兩分。
側身握住那人肩膀,俯身印上對方輕薄雙唇。
蘇傾池有些驚,旋即張口緩緩同他纏綿,舌尖進退,彼此糾纏,完全不同兩中氣息相融那一瞬,兩人皆有些動|情。
長期軍營生活,讓懷中男子嘴唇微有些乾裂,兩人相擁,唇舌嬉戲,取悅著對方。
一吻之後,兩人嘴唇皆紅潤了幾分,唇上亮晶晶,是方才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