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1/4 頁)
“哈哈!”
幽素突然仰天狂笑,眼睛裡卻沒有一點笑意,譏諷地看著漣漪:
“公主?樓嬤嬤,你忘了嗎,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公主,只不過是薛昭婉跟別的男人生的孽種,否則的話,她又怎麼會被打到這裡來?”
她說的,是事實。不過她的膽子也太大了,不但敢公然地說著漣漪的事,而且還直呼婉皇后名諱,言辭之間更是透出很深、很濃烈的恨意,似乎跟婉皇后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哈哈!”
幽素再笑,越笑越得意,越得意越笑,好像漣漪和婉皇后落到這般地步正好稱了她的心意似的。
“報應啊,報應!想起從前的時候,薛昭婉視人命如草芥,如今她和她的孽種卻連草芥都不如,真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哈哈哈---”
這些話樓嬤嬤她們都聽得多了,自從十幾年前幽素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被打到這裡來,她就一直對婉皇后充滿恨意,不時說些詛咒之語,說她冤枉,老天一定會看得見,婉皇后一定會遭到報應之類的。
沒想到事隔十五年之後,婉皇后和漣漪公主到底還是落到如此地步,真不知是老天不長眼,又一次應證了“好人不長命”這句話,還是皇天不負苦心人,讓足足等了十五年的幽素一償心原。
想到箇中曲折,樓嬤嬤也一時為之語塞,不安地看了漣漪一眼,卻見她神情平靜如舊,並沒有要發怒的樣子,她才稍稍放下心來。
“幽素是嗎?我能跟你好好說幾句話嗎?”
漣漪如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幽素的臉上,她緩步上前去,眼神很誠懇,相較於幽素充滿敵意的眼神,她看起來彷彿弱不禁風。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幽素一點情都不領,冷冷拋下一句話就轉身進屋裡去了。
樓嬤嬤和餘下的幾名女奴很為漣漪感到難堪,又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她,只好一個跟一個魚貫而入,浣衣局從來都有洗不完的衣服,她們也沒有多少時間說閒話的。
只不過很短的時間,並不很大院子裡就只剩下漣漪一個人,她腦子裡近於一片空白,眼前卻不住泛起幽素怨恨卻又滿是得意的眼神,心底有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慢慢升了起來。
她有種預感,以後自己在這浣衣局的日子只怕不會好過到哪裡去的。
良久之後,漣漪才慢慢恢復心神,打量了一下這個不愧為漿洗衣服的地方,院子裡橫橫豎豎地立滿了竹竿,竿上纏滿了晾繩,繩上晾曬著漿洗乾淨的衣服,從這些衣服的顏色質地上看,應該都是侍女侍衛們所穿的衣服。
這樣看來,即使是在浣衣局的女奴們,也是有高下之分的,像漣漪這樣有個不貞不潔的孃親的孽種,也只配漿洗這些下們人的衣服了。
漣漪看著看著,眼前這些衣服似乎也都成了有生命的人,紛紛用鄙夷的、嘲笑的眼神在看著她,更張開血盆一樣的大口在瘋狂笑著。
漣漪腦子裡不住迴旋著如附骨之蛆一樣的大笑聲,直笑得她腦子裡嗡嗡做響,到最後更是針扎樣的疼了起來。
“不要笑!不要!”漣漪突然臉色慘白地用雙手緊緊抱住頭,不住搖晃著,似乎是想將這要人命的笑聲給甩出來一樣。
風吹得這些衣服來回飄蕩,漣漪身上的那一襲白袍也時隱時現,就如同破棺而出的鬼魂一樣,大白天也讓人感覺陰森森、冷颼颼的。
樓嬤嬤看起來心腸不壞,念在漣漪才來浣衣局,還不太明白這裡的事情的份上,頭天沒有安排她做什麼事,只是把那四名女奴一一介紹給她。
除了幽素之外,那個相貌平平、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叫新晴,大概因為她年紀大、看人情世故就通透得多,所以看起來性子很溫順,對漣漪也很友善。
另外兩個是兩姐妹,大概是本家姓周吧,樓嬤嬤只說她們兩個叫大周、小周,其他的沒有多說,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打來這裡,估計應該是罪臣家屬吧。
彼此熟悉了以後,樓嬤嬤便分派下活兒去,領著漣漪到了漿洗衣服的地方,那裡已經擺下了兩個很大的木盆和幾大筐待洗的衣服。
“漣漪,以後這就是你要做的活兒,要把這些衣服漿洗乾淨,知道嗎?”
漣漪看著那幾大筐髒衣服點點頭,“知道了。”這本來就是在浣衣局最平常的活兒,她和她們一樣都得做。
樓嬤嬤還要再說什麼,卻只是嘆了口氣,到別處看著去了。
漣漪站在這幾筐衣服面前,突然有了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