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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涯抬頭,看向他站立的地方,喘了會氣,好半晌才擠出一個音,“你……”聲音嘶啞的幾乎分辨不出意思。
“殿下,先不要動。”楚於柔聲道,“你先躺著,奴侍跟你解釋。”
風輕涯收回視線,看了看他,神情極度的疑惑,好一會兒後,才順著他的意思,慢慢地躺下。
軒轅勿離已站在旁邊,伸出白皙的玉指,輕輕地按在她瘦的可見青筋的手腕上,細細診脈,道:“沒什麼大礙,只要好好調養就會康復。”
說罷,微笑地就要收回手。
可是就在那一刻,被反手抓住。
“你!”軒轅勿離有些驚訝,然後迎向一雙渾濁的眼睛,“那晚的事,你忘了?”明明是沒有表情的眼睛,可是不知為何,他卻很清晰地看見了,她的目的。
風輕涯眼簾垂了垂,沒有發出一言,消瘦無力的手卻依然握著他的,彷彿那是救命的浮木。
“殿下?”楚於輕輕叫道,但是沒有得到回應。
他來回看了看眼前,相互對視著的兩人,她的手緊緊地握著他的。
忽然間,一股愴然在胸中瀰漫,慢慢的,滲透四肢的每一寸骨頭。
沒有再說話,垂著頭,悄然地退下。
他在她身邊十年。
可是說,除了陛下和賢貴君,他該是她最信任的人。
可是如今,她在最虛弱的時候,尋求幫助的物件不是他……
不過,這樣也好。
這樣最好!
所以,他選擇離開。
房間內
驚喜的氣氛不復存在。
在安靜的氛圍中,似乎有一種悲涼中衍生。
“看來你真的忘了。”軒轅勿離坐在床邊,嘴邊噙著淡淡的微笑,本應該離開的,而是,手中的溫暖讓他不由自主地沉淪。
風輕涯蒼白的嘴角慢慢地漾了起來,很淺很淺的笑意弱弱地浮現,“我……認識你……”輕微的聲音,幾乎無法讓人聽見。
嘴邊的微笑頓時僵了起來,軒轅勿離頓時百感交集。
她說,她認識你?
只是……
她口中的認識是否……
與他心中的相同?
或許……
是吧。
又或許,他從未在她的記憶中存在過。
“也許,是吧。”他輕輕地回答,透著英氣的眉間瀰漫著淡淡的悲傷。
是否認識,如今對他,不再有意義了。
是吧?
“醒了,就好。”
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不過說了一會兒的話,精神已經撐不下去,慢慢地沉睡了起來。
握著的手沒有鬆開。
臉上,亦多了一份安心。
這一天,讓秦家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人終於醒了。
懸在頭上的儈刀消失了。
而同一天的黃昏,一隊人馬慢慢地使出了凰城的城門。
在其中的一輛豪華馬車上,素衣少年透過車窗,久久地盯著壯觀的城門。
夕陽照在鬱郁的臉上,一臉的晶亮。
夜幕剛剛降臨,院子內早已燈火輝煌。
“殿下再喝點。”楚於柔聲道,新盛了一碗參湯,輕輕地喂她。
風輕涯沒有拒絕,張口喝下,“你怎麼來了?”嗓音嘶啞,但是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很多了。
“陛下得知殿下出事,又念奴侍平日細心,所以就派奴侍前來照顧。”楚於答道。
風輕涯看著他,只覺他言語中有些怪異,但卻說不出什麼,“我昏迷了多久?”
“有大半個月了。”楚於道,又餵了她一口。
風輕涯苦笑了一聲,只想動動身子,卻也如此艱難。
大半個月啊?
難怪……
“真沒想到,不過是睡了一覺,就這麼久了。”
楚於一愣,失笑道:“殿下這一覺可讓不少人提著心眼過活。”
風輕涯笑了笑,“是嗎?”疲憊在眉間泛起,沉默片刻後,忽然沉聲道:“小於,帝都的情況如何?”昏迷了這麼久,晟州這邊的情況就不用說,不過這段時間風瑜冰在營中,也隨時可以知道,至於宮中……“父君的身體怎麼樣?”
“陛下封鎖了殿下受傷的事,賢貴君目前還不知道。”楚於道,“奴侍離京之前陛下的身體還好,而……鳳藻宮那邊也一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