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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速度,哪是我前些日子騎的那驢不驢騾不騾的東西可以比擬的啊!但是,黑妞的速度確實有些過了,顛得我有些難受,我收緊了些韁繩,欲讓它慢些,卻發現黑妞不聽我使喚,還是一個勁的跑。我心裡一慌,便緊緊拉住韁繩,直扯得我手都疼了,不僅不慢下來,還有越跑越快的傾向,我這才開始慌張起來,開始害怕了,趕緊回頭,看到一直緊隨我身邊的蔣紅已離我十米開外,我趕忙扯開喉嚨喊道:“蔣紅,我停不下來。”
蔣紅似乎一直就在追我的馬,此時一聽我的喊叫,就更握緊了馬韁,使勁的甩著馬鞭,催促著她身下的馬兒快跑,可是她騎的不是跟我一樣的燕國的名駒,見她狠趕,卻始終近不到我身邊。我這下更是緊張萬分,一時失了鎮定,只知道緊緊夾住馬腹,死死的握住韁繩,那蔣紅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我想下停下的意思,象吃了搖頭丸般的興奮,那架勢任是一頭大象也拉不回來般的撒開四蹄拼了死命的跑。而我卻被嚇的冷汗直冒,心臟“撲通撲通”跳到喉嚨口,怎麼辦?怎麼辦?難道要跳馬,可是以這速度跳下來,不死也半條命啊!但是,任它這樣跑下去,不被摔下去我也會被顛死啊!我正擔心著該怎麼辦,卻見黑妞已經越過平地,開始往林子裡扎,我這下更是慌的不知如何是好,躲著迎面而來的兩旁樹木的枝葉。黑妞不知道鑽進了哪裡,這路也沒有人走過的跡象,就在我還有思考這些的時候,卻看到前面伸出的枝椏,等我想要彎身躲過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我就要撞上那枝椏了,我終於忍不住,“啊——”大叫了出來。習慣性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被枝椏擋飛出去。卻感到腰間一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還來不及感受,接著又是猛的一頓,才發現自己已經摔在了地方,撐起了雙手,怎麼軟軟的,我低頭,卻對上了蔣紅漆黑的眼,眼上一對眉頭糾結得跟兩條毛毛蟲似的。我這才反應過來我是壓著蔣紅的身子,趕緊站起來,一使力,便感到腳下傳來鑽心的疼,“哎呦——”一聲,立刻鬆了力,整個身子又跌落回蔣紅的身上。卻聽蔣紅悶哼一聲,許是被我撞的不輕。
我已無暇顧及她了,只覺得自己的腳好似有萬隻毒蟲在肯咬著般,直疼的我冒冷汗,我咬著下唇,一臉扭曲的看著蔣紅。蔣紅終於發現我的不對,她一個轉身,便把我壓在了地上,她起身,小心翼翼的脫下我的靴子,可是她每碰一下,那衣服的料子就碰著我的肉,扯的我撕心的疼。我順著她的動作,看到自己的小腿上一條一條的口子,腳踝處更是一片血紅,而且腫起了一個大包。我一動,那地方就疼的厲害,血也不住的往外流。蔣紅拖著我的身子,將我靠在一旁的樹上。撕下衣襬乾淨的一條將我的腳踝包裹起來,儘管她的動作已經是異常的輕柔,可仍是碰的我撕心裂肺般的疼,不一會,我那不爭氣的淚水就疼的浮上了眼眶。蔣紅包紮好了,抬起頭來,見到我此時的表情,顯然一愣,許是這世界的女子都是異常堅強的,她沒見過像我這般軟弱的女子吧。此時我早已顧不了什麼面子的問題了,我是真的被疼哭了呀!
蔣紅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要走,我一驚,帶著哭腔,立即問道:“你要去哪?”卻見她看了我一眼,慢慢說道:“別動……等我。”我是第一次聽她講話,原來她不是啞巴,可是她的聲音卻粗啞的像破棉絮,說不出來的彆扭,那聲音卻叫人分不出是男人的聲音還是女人的聲音,總之兩個字,難聽。
然後她的身子隱入了樹叢,我擔心的看著四處,這到底是哪裡啊?不知離莊裡還有多遠,這馬也不知發什麼神經,好好的瘋跑,還把我甩在這裡,差點沒把我摔死,真是命大啊我。正在我思緒間,感到地上落葉沙沙作響,我立刻警戒的看著四周,不一會,就看到了一個青色的身影,我頓時鬆了一口氣。蔣紅一手牽著她的馬,另一隻手裡拿著三四根大小差不多的樹枝,她拔劍把它們削齊了,就蹲到我的腳邊,把樹枝固定在我的腿上,又是引得我一陣疼痛不已。我只拿我那淚水濛濛的眼睛瞅著她,傳遞著我的痛苦。這時,我才發現她的臉上和手上也都有刮傷,我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嗎,有沒有怎樣?”卻見她搖了搖頭。
包紮好了,她就抱起了我,欲把我放到馬上。我還心有餘悸,看著這馬就立刻讓我想起剛才彷彿要死了的感覺,不自覺的渾身發顫,便緊緊的圈住了蔣紅的脖子,把頭埋在她的肩上,不願上馬。蔣紅看了許久,然後再把我輕輕放在一旁的坡地上,然後蹲在我的前面。我愣愣的看著她的背,終於,明白了她的用意。伸手圈住她的脖子,把全身的重量壓到了她的身上。她就這麼揹著我,小心的挑著平緩的山路,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