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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中監視程府,為什麼呢?他為什麼要監視程府?
我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躺回床上,盯著粉紅的床頂,思索,這麼說來,這位五王爺也有著自己的秘密,不單他有秘密這個程府似乎也有著自己的秘密,冷笑了一聲,我翻了個身,反正大家都有秘密,這樣也好,誰也牽制不了誰。
到了晚上,爹派人來請我,我推說身子不舒服,敷衍過去。
夜深時,我獨自走到庭院中散心,正鬱悶時,一陣輕揚的簫聲自空中幽幽而來,帶著淡淡的憂傷,夾雜著夜的芬芳,飄在微風中。
楊中易這幾日都不在程府,是誰,在這個時候還在吹簫?我被這滲透著淡淡哀思的簫聲所吸引,循聲走去。
在程府的後庭院裡,是一處小竹林。
在青竹深處,一襲白衣飄蕩,婆娑的竹影映了清冷的月光,斑駁地散落一身,他矗立在墨青的長竹與皎潔的月光交織出的一幅清幽的水墨畫中,優雅地吹奏著玉蕭,身姿飄渺似仙,長絲如緞,隨風絲絲輕舞,更襯得他的瀟灑恣意,出塵出彩。
幽幽的哀傷中,是他深深的思念,是誰,究竟他在懷念誰?又為何如此的讓人感傷?
心在不只不覺間被他那憂傷的氣質所吸引,慢慢地走向他。
突然,簫聲戛然而止,吹奏之人背對著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覺得他的背影是那般的熟悉,一襲飄舞的白衣染了墨青的竹綠,銀色的月光,在墨藍色的夜空下劃出一道冷魅的身姿,那般的孤寂,卻又那般的熟悉。
是他,待我定下心神時卻發現,吹簫的人竟然是五王爺,凌蕭祈,心頭一驚,他竟然會吹簫,而且吹的一點也不亞於楊中易的,立刻轉身,還未邁開步子,身後便傳來他的聲音。
“你就這麼害怕見到我?”富有磁性的嗓音滑過空氣,落於耳畔。
腳停了下來,我慢慢地轉過身,看著他,揚起笑意,“哪裡,我只是不想打擾王爺的雅興。”
凌蕭祈沒有說話,邁開了步子朝我走來,淡淡的琥珀色的眸子裡是月色的清輝,迷離孤傲的色澤遊離其間,他一改之前的桀驁之勢,此刻卻顯得溫潤如玉。
腳在我跟前停止,隱約的香草味從他的身體裡淡淡逸出,他看著我,勾起嘴角,“我是該叫你青鸞姑娘好呢,還是筱雨小姐好?”
果然他很直接地發問,一點餘地也不留給我。
“王爺真會說笑,這裡是程府,自然是叫我程小姐。”我無畏地迎上了他眸。
他聞言,挑了眉,半睞著眼,笑了,“也是,這裡畢竟不是‘品香閣’,稱呼自然也得改,不過,我倒是很懷念小姐超高的琴藝,只是不知何時還有機會再聽一回。”
“王爺,夜深了,筱雨也乏了,先回去休息,告辭。”我不打算和他繼續這個話題。
“我送你。”他跟在我的身後。
我沒有拒絕,任由他默默地跟在身後,不知為何,這路明明不長的,為何他一走,就覺得好長,總也走不完的感覺。
“王爺,到了。”我輕柔而語,“多謝王爺,我的房間到了。”
“是嗎,那你早點休息吧,我也該告辭了。”他看到我進屋後,便灑脫地轉身,只留下一道風度翩翩的背影,恣意而行。
凌蕭祈並未離去,他輕身躍上瓦頂,今晚夜色清朗,明月高懸, 他從懷中取出一支玉製的長笛,放於嘴邊輕輕吹起。
我走近窗戶,駐足凝聽,這輕吟的笛聲雖飄揚,卻帶有些許的憂傷,輕輕淡淡的讓人聽也不自覺地為吹笛之人感傷,究竟是什麼樣的悲傷,竟能讓他如此的難以忘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會這般的想要探索他的秘密,他是怎樣的人與自己何干?反正他與我只是個匆匆的過客而已,過了這幾日的皇帝生辰,他便要回去,以後也許都不會再見了。
第二日清晨,我正打算繼續夢周公,睡懶覺的時候,五小姐卻登門拜訪了。
昨天我沒仔細看程府的這位五小姐,程筱琳。今天一見,只覺得她生的好嬌小,據說是因為那時大夫人身體很差,懷胎十月生下來後又病去了,所以五小姐天生不足,外加沒有很好的照顧自然就生的嬌小玲瓏,這麼看來我似乎要好多了。
今日的她,一襲的粉紅,梳著流雲髻,髻邊點綴的粉色的茶花童子面,將她的玲瓏嬌小襯托的恰到好處。
“六妹,你看起來好多了。”她聲音就像是初春裡帶著氤氳水霧的暖風般的溫柔“看來上天真的聽到了我們的祈禱,這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