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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洗漱完畢,我套了件鵝黃的衫子直往大廳奔去,心裡頭卻在思考應該如何應對。待到大廳,卻見雲簫已等在那裡,見他臉色,該也是剛醒不久。那雲三則側身立在他身後,十分恭敬的模樣。只是不見他們口中的老爺,我和雲簫的父親。
雲簫見我來,立刻上前握住我的手,叫道:“姐,你來了”眾人眼中又是一陣疑惑。雲簫自來了這裡一改以前的習慣,不再叫我的名字,而改口叫姐,弄得我受寵若驚。但此時我也顧不上眾人反應,訝聲問“父親呢”
雲三恭聲答道“老爺怕還有一柱香的時間才到,是李總管快馬先來報的信,也讓少爺和小姐有所準備。”
我和雲簫對視一眼,尷尬地笑了笑,所謂的有所準備估計也是針對雲雨雲簫的懶覺而言吧。我敢斷定這絕對是以前雲家姐弟的習慣,不然,我們倆以前挺勤快的人兒,怎麼就變得貪睡了呢,定是這個身體的緣故。起碼。我們是這樣認為的。
趕緊轉換話題“怎麼會回來得這麼早?”
雲三回道:“李總管說,老爺本在金陵辦事,一聽到少爺和小姐出事,就快馬加鞭,連夜趕的路。”
“是這樣”我心裡有些感動,金陵應該就是現在的南京了,揚州和南京之間距離在現代似乎不遠,但在古代交通不發達的時候,全靠騎馬,一路過來,確實艱苦,更何況還是連夜趕路。我偷看了一眼雲簫,他的反應和我一樣。我們的父母去世的時候,我十七歲,雲簫十歲,這麼幾年來,只能彼此相互關心,相互安慰。突然來到這裡,平白多出了個父親,又對我們如此看重,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到大門口去迎著吧。”此時的我,有點擔心又有點期待見到我的這位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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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遠遠地望見石板路上來了兩騎,一青一灰,一前一後,身後的人群有些躁動,我知道,我和雲簫的父親來了。忽然手上一緊,原來是雲簫不自覺地握緊了我的手,看來他比我還緊張。
我知道前騎的青衣人是我的父親,因為雲簫和他長得十分相象。很快地,馬挺在了我們面前。我認真地打量著他,他年紀該不會太大,不到四十吧。滿頭烏髮只用褐色的絲帶束著,雙眉入鬢,眼睛狹長而有神,可能因為趕太多路,神情略有倦意。
還沒來得及請安,他已經翻身下馬,一把抱起雲簫,另一手牽起我,道:“怎麼出來了,不在屋裡躺著。我一聽說你們兩個出了事,心急如焚,只想著趕緊回來,要是你們出了意外,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爹——”我頓時淚流滿面,那眼淚啊果真像缺了堤的洪水,怎麼收也收不住。再看雲簫,他早已經抱住父親,號啕大哭了。是的,父親,從這一刻開始,我和雲簫又有了父親了,是真正的打從心裡認了這個父親。
父親見我倆哭成這樣,馬上慌了手腳,還以為我們又哪裡不舒服了,急得又要叫大夫。“爹…我們…沒事,就是想您了”我努力擦乾眼淚,阻止道。
“是啊,爹,我好想你啊” 雲簫也停止哭泣,睜著紅腫的眼睛斷斷續續地說道。
周圍的下人何時見過此等陣勢,半是意外,半是感動,還有幾個丫鬟竟忍不住開始拿帕子拭眼,場面極其感人。
感情宣洩完畢,我和雲簫恭恭敬敬地給父親敬了茶,態度十分誠懇。父親很高興,尤其是見到我和雲簫如此親近時,那種驚喜不是言語所能描述的。看來,我們姐弟之前的矛盾屬於公開的秘密。
“雨兒,簫兒,父親何嘗不想每天陪著你們。只是家族事務太多,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們兩個打小在揚州長大,還算遠離是非,等一旦到了京城,就不是這麼簡單了,我本不想帶你們進京,只是家族有家族的規矩,簫兒又是我唯一的子嗣,將來的責任更重。我不能因為捨不得就毀了你的前程。”
雲簫聞言鼻子一酸,再說話時已有了鼻音“孩兒理會得,等到了京城一定謹言慎行,處處小心,不會讓父親丟臉、為難,孩兒也希望能陪在父親身邊,以盡孝道。”乖乖,說得多好聽,哪裡像個九歲的孩子,整個一社會有為青年。連我也被感動了。怎麼從來沒發現雲簫這麼會說話呢?
父親的表情更是誇張,顯然他還沒反應過來,幾日不見,這半大的孩子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懂事,成熟。見此情形,我也乖巧的說道:“弟弟說得是,雖然雨兒只是個女子,但也定會牢記父親的教誨,教好弟弟,為父親分憂。”敢情這話全是我教著他說的?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