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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我一眼,眼中卻難掩憤怒與嫉恨。我到底招誰惹誰了,嗚嗚。
皇帝一到,禮官便宣佈宴會開始,我也趁機拉著雲簫離他們遠遠的,在下手的一張小几上坐了。抬頭看時,範成喻仍時不時地瞄我一眼,見我看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的謠言,心裡有些惱,忍不住偷偷地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竟然笑了起來,眾人一時不知他笑什麼,茫然地望著他,然後又很配合地傻笑。我看得又好氣又好笑,白了他一眼,索性不再理他。但仍能感覺他火辣的目光時不時望向我這裡。
“別再眉目傳情了,多少人看著呢?”冷不防雲簫陰陰地說道,我一驚,再望向周圍,果然有不少人偷偷往我這邊看。該死的範成喻!我心裡暗罵,害我成了眾矢之的了。
宴會怪沒意思,就是彈彈琴、跳跳舞什麼的,然後一片歌功頌德,看得我瞌睡不止,雲簫不時拉拉我的衣袖提醒我注意影響。
就在我第五次把頭磕到桌子的時候,聽見一聲尖銳的聲音喊道:“北燕趙王到。”我一個激靈,醒了。訊聲望去,燕舞揚身著素色寬袍,大步邁進。他臉色仍是蒼白,但有了一絲血色,雙眼炯炯,眸子烏黑,看不出眼中有任何波動。一進庭院,就把眾人的目光牢牢鎖住,再也放不開。
範成喻神色不變,吩咐人賜了座,竟就在我對面,我一時躲閃不及,眼神便與他對上了。馬上鼻觀心,心觀塵。吾是不動明王,你休想認出我。心裡這樣想著,眼睛卻不自覺地偷偷看他的表情。不得了,他嘴角微彎,正玩味地看著我笑。認出來了?沒有?我不確定。看周圍其他女子,一個個都是眉目含情,水汪汪地盯著他,這才是正常的反應吧。於是,學著她們作出欲說還休的樣子,雙眼幽怨地看著他。只見他好笑地眯起眼睛,突然“噗”地笑出聲來,惹得旁人疑惑地看著他。
雲簫使勁拉拉我的衣袖,笑道:“你想笑死我啊,到時候又要傳出‘第一美女情挑二王’的謠言了。你還嫌自己名氣不夠大是不是。”
我不服氣地反駁道:“我只是學學其他人的反應罷了,你看別家女子哪個不是眼角含春的盯著他,我若是不同,他倒注意我了,到時候把我認出來了怎麼辦。”
雲簫啞然失笑:“我的好姐姐,你一向的聰明勁兒去哪裡了,難道你還以為他到現在還沒認出你麼?即使當時不確定,被你這麼一鬧,那有不知道的。”
我怏怏地接受這個十歲小兒的批評,無奈地收斂自己的眼神,不再招惹他們,安安靜靜地陪著雲簫喝酒。燕舞揚見我不再離他,遂覺無味,也不再撩撥我,只和周圍的官員們說笑起來。
這種無聊的宴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我低著頭偷偷的掰著手指頭算時間。以前在現代怎麼不覺得那些宴會有這麼難熬呢,不過,那時侯的宴會其實也只是另外一種生意談判地點而已,有事情做自然不會覺得時間過得慢。不知道現在林氏現在怎麼樣了,沒有老闆,沒有繼承人,可能歸政府了吧?除了公司員工還會有人找過我們嗎?家裡的房子呢?陽臺上我種的花不知開過沒有?我的那些同學知道我失蹤的訊息了嗎?……這樣,那些本來早就應該已經忘記的一切又一一出現在我的腦海裡。不知不覺,切彷彿離我遠去,不管周圍如何喧鬧,我都完全感覺不到,完全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裡。
忽然覺得有人在使勁拉我,猛然醒來,只見雲簫一臉惶恐緊張地看著我。我疲倦地衝他笑笑,正要說話,發現有點不對勁,所有人的目光竟然全都集中在我身上。有關注、有擔憂、有得意、還有幸災樂禍。我不明所以,看了雲簫一眼,他低聲道:“皇后說你才華卓越,讓你當眾作詩呢。”
我抬頭看了看端坐在上面的女子,一臉陰晴不定,眼中盡是嫉恨。範成喻則是一臉陰霾,看著我的眼神中卻有幾份關注,幾份擔憂,還有幾份抱歉。看來這是皇后突然提出來的,連他也措手不及。姑姑對著她,也沒有什麼好臉色,隱隱有些憂心。怎麼,擔心我當場出醜麼?倒是燕舞揚面色不變,玩著手上的白瓷酒杯,嘴角含笑,似是一點也不擔心。我無聲嘆息,何必呢,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麼?我雖然自己不會作詩,難道還不會抄襲麼。唐宋的好詩數不勝數,隨便挑一首也能把你們給嚇趴下。
於是,我輕輕起身施禮,柔聲道:“還請娘娘出題。”
“就以西湖為題吧。”不等皇后說話,範成喻搶先道。自古西湖的詩篇就不少,他是怕我作不出,好歹也吟一篇吧。皇后的臉色更差,偏偏又不能發作,只是那眼神若能殺人的話,我只怕死了十回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