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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半晌才開始說話。“公主,你我立場不同,思想上難免有所偏差。但是,我相信公主也是明事理之人,南粵王朝究竟能否再走下去,公主應該比我更清楚。即使沒有江君慶的四阿軍,還會有其他義軍,我所做的,是讓這場仗順利的結束,同時讓我島上的居民生活得更加富足和平。”
“難道這樣就能弒君奪位,以下叛上了麼?我南粵建朝數百年,他們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南陵顯然一時難以接受雲簫的解釋。
“公主,天下無定主,有為者居之。公主方才也說了,南粵建朝數百年,那麼百年之前呢,只怕也是易主而得之。如今的南粵,早已是四分五裂,政令不行,上下怨疾,亂所以自做也。江君慶在公主眼中,是個犯上作亂的逆臣,但在百姓眼中,則可能是救助他們於困境的明君。我們看待一個人,必須從各方面分析,而不僅僅是從自己眼中主觀地認識他。”雲簫說的話南陵似懂非懂,那其中有些新奇的詞語她從來沒有聽說過,但仔細想想似乎有很有道理。只是,以自己的身份、立場,又怎能作如此想法?
雲簫見南陵一時恍惚無主,遂不再多說,柔聲安慰道:“公主累著了,先好生歇息吧。不要想太多了,你終究——”他本來想說南陵終究是個女子,卻承擔如此重擔,著實累著了,但見南陵堅毅的雙眼,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雲簫望著南陵,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搖頭準備出門,只聽得南陵又在身後低語:“我知道父王和大哥都去了,他們早就已經去了對不對。”南陵努力地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卻怎麼也控制不了聲音裡的哭腔。
“母后早早就走了,然後是父王,大哥,小弟也不見蹤影,生死未卜,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真的很想跟著父王一起去了,但是明將軍他們都看著我,我不能倒下,可是我真的好累,好辛苦……”南陵說到這裡眼淚一滴滴落下,染在火紅的衣襟上,馬上又歸於無形。
雲簫見她哭得心酸,心裡一陣憐惜,復又走近輕擁她入懷。“哭吧,好好哭一場,你給自己太大壓力了。明將軍他們只希望你好,生活得快樂。你若這樣硬撐著,把自己憋壞了,他們反而心裡過不去。”
南陵先是小聲抽泣,聞言嗚咽聲又大了些,一會兒乾脆抱著雲簫哭得一塌糊塗。雲簫也隨她鬧著,輕揉著她的秀髮,直到她哭得累了,倒在他肩上沉沉睡去。
雲簫小心翼翼地將南陵抱到床上,幫她蓋好被子,又在她床頭坐了良久,直到聽到她的呼吸漸漸平順,這才輕聲喃喃道:“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南陵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晨。早有丫鬟倒了熱水進來在一旁候著,見她醒來,忙過來笑著問道:“小姐要不要洗個澡,精神會好一些。公子說過些日子就有回海島的船,所以今天就得準備動身去香山。這一路上路途遙遠,小姐需要養好精神呢。”
這小丫鬟雖然嘴裡叫著小姐,但眼睛表情卻全無多少卑微神色,一臉的笑意,倒像是把南陵當成自己朋友一般。
南陵聽得她說到起程很是一愣,心中稍稍有些意外,要去香山麼?自己並沒有說過要隨他一起去海島,他怎麼——?南陵忽又記起昨晚自己的失態,臉上一紅,倒也不多說話,任那小丫鬟嘴裡不停嘮叨著幫她準備好沐浴用具。
洗完澡換了身素色長衫,南陵赫然發現鏡子裡的人兒跟平日裡的自己有些不大一樣,看起來似乎——柔弱了不少?大概是這件素色衣服襯的吧,她自己想著。
等南陵到飯廳的時候,雲簫和明啟泰他們已經坐在桌上等著了,他們看起來聊得很起。想起明啟泰昨天對雲簫還是怒目而視,今日就談得如此推心置腹,也不知道雲簫對他施了什麼法術。
明啟泰見南陵進來,習慣性地起身行禮,完畢後才發現周圍沒有一個人起身,大家似乎並不在乎南陵的公主身份,倒是眼前的這個年輕公子,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都對他們有著無形的影響力。
明啟泰多少知道了雲簫的身份,雖然心裡覺得有些怪異,卻也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更何況,他的手裡還掌握著好幾條羽翼隊弟兄的生命。
南陵緩步踱到雲簫身側的一張空几上坐下,很努力地不去看雲簫的眼神,卻發現自己的臉上仍是忍不住在發燙,而且明顯能感覺到身側人灼熱的眼神。
雲簫打量了南陵一陣,直到她終於忍不住紅了臉,這才收斂了自己的目光,輕咳了一聲道:“我們今天下午起程去香山,去海島的船明日就能靠岸,我們儘快上島,也能使傷患儘快得到救治。好在這一路上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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