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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中落針可聞,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楚雲錚的語聲無形中融入了溫情:“我娶她。”頓一頓,又道,“我能在萬人面前糾纏她,便能在天下人面前娶她。此生,我非她不娶。她若嫁做他人婦,我等來世與之相守。”
蘇晗險些就哭了。被氣的。她這算不算是被這廝硬扣了一頂綠帽子?!可是,能說什麼呢?說什麼都沒有意義。這廝態度很明顯——我單相思,一廂情願,與你無關。
眾將領俱是滿臉驚詫。
時開暗自搖頭,在心裡嘆息道:攝政王,您是真高啊,您是總有不娶妻不納妾的藉口,且每次的藉口都是冠冕堂皇,佩服,佩服。上一次不娶妻的期限是十年,這次更絕,把一輩子都交待了。
“好一個痴情郎!”利文赫明誇暗諷,“天子寵臣,便是惦記已有婚約在身的女子,實乃在下所不及。”
“情字也有對錯可言?”楚雲錚掃了一眼苦著臉的蘇晗,輕輕一笑,“我鍾情蘇晗,說我錯,我至死不認。”
好吧,他終於達到他想要的效果了。蘇晗雙手捧住臉,沒奈何地任他在名義上將自己佔為己有。
“我有過失,願意用一生彌補,而你廉王呢?”楚雲錚將話題切回原點,漠聲道,“烏瀝若在押解途中被救,該如何?你建功心切,可曾在乎過三十萬熱血兒郎的性命?他們為何要因為你一句話就要經歷不必要的廝殺?你不在乎,因為你只知紙上談兵,未曾經歷殺敵與被殺之間的煎熬。”語聲微頓,目光沉凝,“你不在乎,我在乎。”
眾將領依然沉默無語,眼中卻是由衷的認同。
蘇晗亦為之動容,這何嘗不是她所思所想。
利文赫勉強辯道:“將士本就該上陣殺敵,將生死置之度外。本王深信,將士雖死猶榮。”
“且不說你我誰手中密詔是假,亦不提押解俘虜回京。此事請元帥上報京城,等聖上有了定論再議。”楚雲錚扣住利文赫的手腕,“今日,你敢不敢隨我身先士卒,先去上陣殺敵?”
利文赫從頭到腳寫著畏縮與不願,“驀邪拒不出兵,如何上陣殺敵?”
自始至終不發一言的蘇晗拍案而起,神色冷凜,眸光瀲灩生輝,與之前判若兩人,高聲下令:“突襲!”繼而,冷眼看著利文赫,“抗命者,殺無赦!”
第三十五章 默契(下)
戰鼓聲聲,殺氣騰騰。大周率先發動進攻,打破僵持的局面。
楚雲錚、利文赫率兩萬鐵騎,突襲敵軍右翼。
三軍列陣,旌旗招展,蘇晗率眾將士策馬陣前,觀望戰況。
右翼本就是敵軍薄弱的環節,如狼將士的衝擊之下,使得敵營陷入了混亂之中。
蘇晗的視線,慢慢定格在一個人身上。
白衣,黑騎,寶刀舞動耀眼光華,招式迅捷如電、殺氣沖天。
眼前人,逐漸與傳說融為一體,再現當年景。
十年前的少年郎,白衣絕塵,深入敵穴,決勝於千里之外,囂張霸道,令風雲變色。
今日的攝政王,風華無雙,霸氣之中更多的是一份無往不勝的自信從容。
他上陣也喜穿白衣,是不是與她一樣,意在告訴將士:你們只需微一側目,便能找到我,我與你們同在。
他視殺戮為尋常,是不是與她一樣,寂寞早已入骨:殺人如麻,只是為了不能輸,身邊將士的性命,輸不起。
戰爭自有殘酷的風情,卻也是最令人傷感的地方。不知何時,便會失去昨日還與你談笑風生的夥伴。
楚雲錚,你有沒有過疲憊,有沒有過失望。
我想,有的。
我想,今時的我,便是幾年前的你。
兩軍陣前,最難尋也最易尋的,便是同類和默契。遙遙相望,她卻能猜到他的心緒。
一同觀陣的將領連聲讚歎,同時亦摩拳擦掌,恨不能同時上陣馳騁。
蘇晗因此斂起思緒,亦將視線轉移至別處,捕捉每一個能為自己所用的細節。
利文赫的情形,已不是狼狽二字能夠形容,握著長槍都有些吃力,若不是周圍的將士護助,怕是早已被敵人奪去性命。
蘇晗相信,此時,他一定後悔這些年來只顧著花天酒地,把本就泛泛的武功擱置一旁,才導致今日出盡洋相。自然,也恨極了她和楚雲錚。
大周將士越戰越勇,敵軍卻明顯已被嚇破了膽,有四散奔逃的跡象。驀邪調動左翼、中軍去接應。
蘇晗抓住這個時機,下令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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