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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的雪花無聲地 覆下,大朵大朵的,一團一團的。可是奇怪的,撲在臉上卻不覺得冷。
漫天飛舞的雪中,她彷彿看到一張美麗的笑臉正在緩緩向她俯下……
勾起嘴角,她低低喚著:“阿母……”探出手去想要拉住阿母溫暖的手……
這一年,是公元年。大周長壽二年。正月。東都洛陽的雪下得格外大,一直到很多 年以後,還有很多人記得那一年的雪……
ps:阿母:唐人稱呼母親為阿母。
第一章紅衣
第一卷東都日暮洛陽那一場雪,永刻心底……
第一章紅衣公元年,大周長安元年。
八月,夏末秋初。
長安城,隆慶坊,五王宅。
薛崇簡勒住韁繩跳下馬來,和迎出來的臨淄郡王李隆基擊掌而笑。
不過幾日不見,他卻還是有些想念。要說諸多李氏表兄弟中,他與李隆基最是投契 。雖然很多人都笑李隆基這個臨淄郡王是個只會鬥雞跑狗的無賴之輩,可他卻覺得這位 性情豪爽的表哥是不俗之人。
可這會兒李隆基的目光卻不是放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他剛剛騎來的紅鬃馬上。那 匹赤駒,顏色鮮豔如浴鮮血,識家一看便知是大宛赤血寶馬的血脈。
見了李隆基的神色,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表哥可喜歡?”笑問一句,他又 回頭衝牽著馬的馬伕叫道:“還不快牽到府中馬廄去!”
李隆基雙目一亮,臉上卻似有一抹赧色:“君子不奪人之美。”雖是婉拒,可目光 卻未移開。
薛崇簡揚眉一笑:“表兄與我客氣什麼?這本來就是要送與你的禮物。若不以此寶 馬相送,我怎好意思空手來賀壽呢?”
聽他如此說法,李隆基也是大笑,不再客氣。在馬伕牽馬而入時,他忍不住抬手撫 上赤駒光亮的毛皮。雖沒說什麼,可臉上的欣喜之色卻是毫不掩飾。
薛崇簡見了更覺開心,“表兄得了寶馬,再上球場更可大殺四方了。”
李隆基笑笑,揩了他的手便往裡走:“你來得遲了!也罷,看在這匹馬的份上,大 哥他們若是罰你,我替你擋上幾杯便是。”
薛崇簡卻是不以為然地一笑,“他們幾個喝酒,一派斯文,我豈會怕了?”聲音一 頓,他又問:“其他人都到了嗎?”適才,他並未在門前看到車馬。
李隆基轉目看他,淡淡笑道:“不過是小小生辰,年年皆有,只咱們自家兄弟聚聚 便是,何必興師動眾呢?”
薛崇簡聞言,便不再說什麼。人情冷暖不外如是,無論百姓亦或皇親,困苦之時都 是一樣的。別說旁的人不敢靠前,就是自己也不會去大肆鋪張……
進了五王宅,轉入內宅,就先聽得一陣琵琶聲。
弦拔如雨,聲疾若風,那樂聲激昂澎湃,且透出一種凌厲之意。卻不知是什麼曲子 ?讓人聽在耳中,仿若見悽風苦雨,大浪潮湧,竟是連一顆心都隨之提了起來。可就在 他為之心震神撼之時,琵琶聲卻突然戛然而止。彷彿是一隻紙鳶剛被帶上半空,風就突 然散了,竟是一顆心都沒了著落,不舒服之極。
皺起眉,薛崇簡報怨道:“這是請的哪位樂師?恁地沒水準,待我去罵他……”
李隆基卻只是微微一笑,並不答腔。薛崇簡也沒去看他的神色,只快步向前,一心 要教訓那彈琵琶的樂師。
隆慶坊中,卻有一湖。原是一口泉眼,因水漸漲,最後竟匯成一泓湖水。五王宅便 將這隆慶池圈入府中。
在湖邊,有亭臺水榭,因是夏末秋初,湖中荷花正豔,田田荷葉,似碧玉般鋪開… …
今日壽宴,便設於這湖邊的玉臺之上。
近了湖邊,薛崇簡也不理迎上前來侍候的宦官,拾階而上,人還未走上玉臺,便大 聲喝問:“剛才是哪個彈的琵琶?攪得人心神不寧?!”
說著話,人已走上玉臺。只是還未看清座上都是何人,已有一個清冷而略帶稚氣的 聲音惱道:“你若是不喜,捂住耳朵便是。哪個求著你聽了不成?!”
聞言一愕,薛崇簡舉目望去。卻見臨水之濱,玉欄之前,成片碧色中,一襲紅衣飛 揚似火……
被那豔色奪了心神。他怔了怔才看清那胡坐在幾後懷抱琵琶的女——童。
紅衣如血,粉面若霜,這穿著一襲寬大紅袍的竟是個看來只有七八歲且面色蒼白, 略顯嬴弱的女童。雖然也算是眉目清秀,可因著輕揚入鬢的眉鋒卻別有一抹煞氣,再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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