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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卻也在望著她。自初見的一禮後,他便大膽地望定這當 年的故人。雖然如今已經知道她乃是御妹之尊,可狂妄如他,在三分敬重之中,卻仍帶 著七分的傲氣。
十年未兇,眼前的女子仍彷彿是當年那個在溪邊與他共飲的樣子。他知道她應該年 紀已經不清了,甚至眼角也帶了淡淡的笑紋。可是不知為什麼,她的氣質仍然清逸如初 ,並未讓那日重的雍容之氣淹沒。奇妙而矛盾的美麗,如同牡丹與水仙同時盛開。
“見過貴主,白來踐十年之約。”他淡淡笑著,帶著強大的自信。
他入長安城,已有數日。甚至得到多年前便已仰慕的一位大家的稱讚。那位自號“ 四明狂客”的工部侍郎賀知章賀侍郎,是何等傲氣之人,卻也對他這小友讚賞有加。便 是沒有玉真公主的推薦,他也覺此行必不會落空。
他這一番心思,李持盈卻是不知。分賓主落座後,閒話數語,她便笑著問道:“十 二郎,你可是仍未改當年宏志?若如此,何不參與明年春試,藉此一展抱負”
李白先是皺眉,續而冷笑道:“芸芸眾生,皆為利來我又不圖那些功名利祿,只想 為國盡忠罷了。豈會與那等只知死讀書的酸人為了功名去搶破頭呢?”
正微笑的李持盈目光一凝,嘴角的笑容也有些斂去:“難道十二郎竟是要留在民間 為國盡忠嗎?”她淡淡問著,卻難免有些分不太清的慍意。
偏李白是個性子疏狂之人,又怎會去留意他人臉色。竟只笑道:“我知聖人英明, 絕不會令明珠蒙塵的。”言下之意,他這樣的明珠總會被皇帝發現他的才華的。
李持盈眯起眼,幾乎要冷笑出聲。這李白還是當年一般。雖有大志,卻到底狂妄… …
正在心中暗自思忖。目光轉處,卻見朝光轉身自一個自後而入的宮人手中接過一張 信箋。她心中微動,便嚥下要說出來的話,轉目望向朝光。
朝光轉過來,神情頗有怪異,遞上信箋時低聲道:“是秋眉姐姐特意著人送來的。 ”
“可是有什麼事?”她淡淡問著,信手開啟,只看了一眼,便覺這信箋並不是她府 中常用的紙張。而這字跡……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她低聲念著,因這熟悉的字跡而有些微輕顫。
“這詩?可是他……他不是一直住在嵩山嗎?怎麼會突然……”
她原本並不沒想得到答案。卻不想朝光靜默片刻,竟答:“奴婢聽說,去年秋時, 劉氏便沒了……”
“你說什麼?劉氏她……”她突地一跳,李持盈猛然跳起身,竟是提起衣襬大步向 外奔去。
李白一怔,站起身來:“公主……”望著李持盈的背影,他悵然若失,一時間,竟 是說不清心裡泛上的那絲苦味究竟是因為什麼:“紅豆生南國……這究竟是何人所做? ”。
第十九章阿姐
在茂密而陰暗的竹林間踉蹌向前,奔向前方那朦朧的燈光。
可是,明明之前那樣急切,卻在邁上臺階前的瞬間頓住腳步。抬起手撫摸著臉頰, 李持盈緩緩退下一步,扶著身邊的粉牆,忍不住一聲低嘆。
七年未見,那人還曾認出她的模樣嗎?或許,他便如李白一樣,已如翩翩少年長成 成熟的男子,可她,卻已經老去……
合上眼,她苦笑了下。才再舉步向裡走去。這曾是他在玉真觀的舊居。七年來,雖 有她偶爾前來小坐,可想來也早已滿是塵埃。只不知他重回故地之時,是怎樣的心情… …
還沒有走進室內,便聽到裡面傳出說話聲。她頓住腳步,聽出那說話的女子正是秋 眉。
“王公子,我已經派人把那首詩送往別業,想來貴主也快回來了……”說這話的時 候,秋眉的眼角有意無意地向外瞥了一眼。“聞聽尊夫人之事,奴婢也是萬般悲切。只 不知,王公子您……”聲音一頓,秋眉忽然低笑道:“若是她知道您現在在什麼地方, 不知要多麼傷心了。”
李持盈心中一動,原本雀躍的心漸漸平復下來。
而房內的王維卻是一聲低嘆:“姑娘何苦如此呢?我知道姑娘當年便厭惡王某。只 是,今日前來,某並無他求,只不過是想見一見公主罷了……阿劉去時,曾經說過她當 年竟連向公主致謝,都沒有過……盼我為她向公主說一聲‘謝’……”
雖然語氣平和,可到底帶著一絲忐忑。此番前來,他也是沉吟許久才做出決定的。 娘子臨終前的囑咐,他聽在耳中,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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