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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馮氏婢女,抿了抿唇,躬身應喏 :“奴婢便候著貴主的訊息。”
李元淡淡一笑,回過頭去,看看抬手怒指著那宦官的小婢女,也不說話,徑直穿了 過去。
那婢女猛地一跺腳,恨聲嗔了一句,扭身追上,想要先行通風報信,卻不敢就這樣 越過李元去,只得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馮氏站在簷下,一直冷眼相看。眼看著婢女的神色,如何還不知李元想做什麼。恨 恨瞪了眼李元,她一扭身就衝進清瀾堂,仆倒在李輪腳下,哭道:“大王,您要為妾作 主啊!若不收拾那兩個賤人,妾心裡痛都要痛死了……”
聽得馮氏哭叫,李元也不著急,仍是慢悠悠地晃進了門,眉毛一挑,平聲問道:“ 大人,可是真要打死我那兩個婢女?”
李輪微怔,還未回應,李元已笑道:“五十杖,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若是男人, 皮粗肉厚歇個十天半月怕也就好了。可我那幾個婢女卻是嬌養的,平日連粗活都做得少 ,這一頓打下去怕是沒兩個月都下不了地了。更何況,馮孺人一徑叫著‘往死裡打’, 莫非是想借著杖責就打殺了她們?”
拿眼睨著馮氏,她淡淡道:“我記得大周律法,曾說毆打致使奴婢者杖百,打死無 罪奴婢者,流放一年。難道,馮孺人竟想嚐嚐大周‘秋部’的刑罰不成?”
“小縣主,你莫拿那些來唬我!我就不信了,堂堂相王府打殺幾個害了小主子的賤 人,還有人敢來府中抓人了!”
抬眼瞥過橫眉怒目的馮氏,李元只是抿嘴一笑,“私刑致死,與周、來之流酷吏何 異?我相王府可不敢如馮孺人般不要清名……”抬起頭來望著沉默不語的李輪,李元目 光微閃,忽地邁前一步,竟是抓住李輪的袖子,叫道:“大人,且不說旁的,難道你竟 真要打殺我身邊奴婢讓我傷心嗎?”
被問得一愣,李輪沒有立刻回答,卻是低了頭默默望著被李元抓在手中的衣袖,眼 中閃過複雜難明的神色。有多少年,這孩子沒有再扯過他的衣袖,牽過他的衣角了。他 還記得,那個小小的連走路都走不穩一晃一晃總要摔跤的女娃娃牽著他的衣角仰頭笑著 喚“阿爺”時的情形呢!如此的,讓人懷念……
“元元……”他低喃出聲,正待伸手握住女兒的手時,李元卻已經撒開手,身子一 錯,站在他面前仰著頭,既任性又無賴地大叫道:“我不管!反正現在打已經打過了, 我總不能任你們真的把人打死了!現在我就要帶了他們回去滌心閣啦!”
話喊得既囂張又霸道,可那張小臉上卻滿是委屈之色,一張嘴抿作一線,眼中也似 乎滾著淚光。看起來就和在大人面前半是撒嬌半是無賴地逞強的孩子沒什麼兩樣。
李輪看得心中一酸,一時卻是無語。
一旁的馮氏已然耐不住,喝道:“小縣主好生張狂!你當這是尋常小事嗎?那兩個 賤人可是剛剛害死了大王的兒子,你小縣主的親弟弟啊!還說什麼教訓過了?不過才打 了幾仗,哪裡便是教訓過了?害我喪子之人,我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食其 肉飲其血……”說這話的時候,馮氏的目光卻是遊移,自李元身上又轉向綠雲和豆盧氏 ,森森恨意令人為之心寒。
李元扁了扁嘴,竟似要哭出來一般,仰頭望著李輪,哽聲道:“大人……”
李輪在心底一嘆,說不清那糾結在心的複雜情緒。“罷了,王英,你去傳令吧!”
王英會意,立刻應了一聲。馮氏立時變了臉色,泣道:“大王,您不能……”她還 未說完話,李輪已經有些不耐地說道:“你也去歇著吧!好好養身子……”
“養身子?大王現在這樣,妾哪裡還養得好身子呢?”原本想著先收拾了兩個奴婢 ,過後得了機會再算後帳的,可現在竟連兩個奴婢都殺不了……一口惡氣上湧,馮氏再 也壓不下怒火,竟是雙臂一揚,掙開相扶的婢女。大聲叫道:“大王!縣主是您的骨肉 ,我那苦命的孩兒便不是您的骨肉嗎?你怎麼能厚此薄彼如此待我?”咳了兩聲,她捂 著胸口哭嚎道:“我不管!總之今日這兩個小賤人不死,我便不離開這清瀾堂。”
李元挑眉看她,卻是一聲低哼,轉頭望著王英,笑道:“王寺人,還煩你陪我走一 遭,把大人的話說與那宦官聽。”
王英一怔,眼角瞥見面色無異的李輪,忙抬手牽了李元忙往走去。眼見李元竟是理 都不理她,徑直向外走去,馮氏又氣又恨,竟是扭身撲上,直接伸手拉扯:“不許走! 不把事情說清楚不準走!”
李元雖然生得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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