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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問,幾個宮人都嚇得不輕。慌忙跪倒在地。靜默片刻後還是王慧君的貼身女官 沈氏上前稟道:“貴主,大家、大家他要廢掉娘娘啦”
饒是李持盈再鎮定,也被震得失神:“怎麼可能?這話是從哪傳來的?”
沈氏張了張嘴,好一會才道:“ 是娘娘的妹子說的,聽說,是姜國公與她夫君說 的……”
“姜國公?姜皎?”李持盈一愕,卻是再無半分懷疑。姜皎與王家一向交好,想來 這訊息是他故意傳過來以讓王慧君早做打算的。可是,照王慧君現在的情形,只會把事 情越鬧越大吧
雖然心中如此想,卻也甚是理解。別說王慧君,就是她,乍聽此訊,都想立刻衝出 去找三郎哥哥理論了。患難夫妻,怎麼竟鬧成今日竟要廢后的地步呢?
見李持盈黯然,沈氏猶豫片刻才壓低聲音道:“奴婢聽人說,武昭容她早就想做皇 後了……”
“住口”一聲厲喝,李持盈瞪著沈氏冷冷道:“就是你不想活命了,也為你家娘娘 考慮考慮。這樣私議,傳出去象什麼樣子……”雖是喝斥沈氏,可李持盈心中卻已是信 了一半。
雖未必真有祖母一樣的大才,可至少那武貞兒於後宮爭寵一道上是真的拿手。
鬱郁深思,李持盈坐在床邊一直等著王慧君醒過來。見她醒來只是抽泣哽咽,李持 盈便也不說話。待她哭聲稍緩後才沉聲道:“嫂嫂可甘心將皇后之位拱手讓人?”
“甘心不甘心?此事還由得我嗎?”王慧君捂著臉哭道:“元元,我連死的心都有 了……早失帝寵,我這個皇后根本就是徒有其名。若不是為了家有老父長兄尚要倚仗我 這虛名,我何苦與那些賤人爭呢?什麼母儀天下?什麼舉世無雙的富貴?倒不如當年五 王宅中,夫妻相對共食一碗麵來得快活……”
心中低嘆,李持盈握住她的手:“這些話,嫂嫂要說於三郎哥哥聽。莫如剛才一般 被怒氣衝暈了頭,也別象先前一樣與他大吵大鬧,去求他,去用你們夫妻之情打動他的 心……我就不信,三郎哥哥他心裡真的一點都沒有你了。”
王慧君默然,最終還是應承了李持盈,在女官宮人的服侍下換了一件不顯雍容的常 服,又用脂粉掩蓋了淚痕,這才往大同殿去。才走數步,便回眸相望:“元元,還請助 我……”
李持盈點頭應諾。在王慧君離去半個時辰後才緩緩往大同殿走去。拾階而上,便先 見得一眾宦官戰戰兢兢地守在廊下。高力士回過頭來望見她,便忙上前攔著:“我的好 公主,這時候您怎麼來了?別……公主,就聽奴一句話,還是不要再……”
沒有聽高力士的勸阻,李持盈甩開他直入大同殿。才推開門,迎面就飛來一物,李 隆基暴跳如雷地叫著:“去叫姜皎來……”
話才吼出,他便在一聲“啊”的驚叫聲裡怔住。抬起頭來,他便駭得大步奔到門前 ,抱住捂著頭蹲在地上的李持盈。
李持盈飲泣出聲,可心裡卻是吁了一聲。就在剛才,電光石火間,李持盈突然頓住 了閃開了腳步,硬生生捱了那一下。待痛得蹲下身才知砸在她額頭上的竟是一隻青瓷茶 盞。
“三郎哥哥,”她叫了一聲,抬起頭來,眼淚不用裝都掉了出來。看她這副模樣, 原本還怒氣衝衝的李隆基不禁一聲低嘆。伸手揉了揉她紅腫的額頭,柔聲道:“不要緊 ,連油皮都沒蹭破。”
李持盈聞言立刻嘟起唇:“我不管,是三郎哥哥打傷了我,總要補償我才行……” 說著話,她便推開李隆基,徑直走進去進了個胡床坐著,雙腿還似頑童般在地上踢踏著 。歪著頭,看看背對著她垂首抹淚的王慧君,她只作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笑道:“嫂 嫂有什麼事要與三郎哥哥說盡管說好了,我又沒什麼事……”
見此情狀,李隆基如何還猜不出究竟是怎麼回事。嘆息一聲,他坐回案後,只是默 然。
王慧君便半跪在他面前,扶著扶手,哀聲道:“三郎,你我乃是結髮無妻。你便是 不念我與你亦曾共過患難,也該記著我阿爺,當年曾以裘衣為你換過一碗長壽命的情義 啊”
李隆基合上雙目,沉默片刻,才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皇后,你我是患難夫妻, 你莫要聽信小人之言……”
王慧君聞言先是一喜,又是神情一黯。扭頭望了一眼李持盈,才黯然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李持盈鬆了口氣。就在這時,李隆基卻突然沉聲道:“可滿意了? ”
心中一驚,李持盈故作懵懂,“三郎哥哥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