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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頭,他望著沉吟不語的劉幽求,沉聲道:“你如何看這件事?如果真如二郎所 說,姑母竟然使指術士向阿爺進言,言說天象有異,昭示皇位更替……如此誅心之言, 豈不是要將我趕盡殺絕?”
星象之說,影響有多大?如果太平真使出這一招,那殺傷力真的是……
還記得唐初武德九年六月,有太白星劃過秦地的上空,當時太史令傅奕就上奏說: “太白見秦分,秦王當有天下。”
當時唐高祖李淵的反應是把傅奕的奏摺拿給當時還是秦王的太宗李世民看。令人驚 懼的卜語,不由得人不害怕。
誰也不知道當時的高祖到底是存著什麼樣的心思。是真的把此事當真,有心迫使太 宗自盡謝罪還是想要嚇一嚇他,已無人得知。可是就在這件事的第二天,太宗便率親信 家將於玄武門擊殺了當時的太子李建成與齊王李元吉。而後,高祖禪位於太宗,這才有 了之後的貞觀之治,太平盛世。
身為子孫,不言祖先之過。可不管他們這些子孫後代再如何粉飾,也掩飾不過去那 一場血夜。
太史官的卜言是不是真不得而知,可最後的結果卻真是一語成讖。時隔76年,若有 同樣的卜言出現在阿爺面前,他會如何決斷?
只要一想到這兒,李隆基便覺惶恐難安。
望著李隆基發白的臉色,劉幽求皺眉道:“殿下稍安勿躁,薛崇簡所言未必是真。 若這訊息根本就是假的,我們輕舉妄動反倒中了太平公主之計……”
劉幽求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這樣的話卻是觸怒了李持盈。雖然一直沒有發言, 可哪怕是劉幽求再是李隆基的智囊,所說的話卻未必比李持盈更管用。
“劉先生,二郎表哥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他絕不會說無的放矢之言,更 不會使計相欺”
劉幽求皺眉,沒有直接和李持盈說話,反是轉向李隆基,拱手道:“殿下,畢竟是 母子情深啊”
李隆基遲疑,目光掃過李持盈毫不掩飾氣怒的面容,他的心突然為之一悸。的確是 ,薛崇簡是什麼人,那樣傲氣的一個人,會來作間?而且,還是欺騙元元?若薛崇簡真 是那樣的人,他又怎麼可能與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呢?
深吸一口氣,他平聲道:“劉先生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可是我相信二郎。”
話雖然說得婉轉,可態度卻是極為堅決。就是劉幽求,也不得不嚥下沒有說完的話 ,沉默下來。
李隆基靜默數息,忽然問:“劉先生近日可曾觀察過天象,你覺得這所謂的‘太白 過界,客犯紫微’到底做何解釋?不,不管此事到底做何解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 家信與不信了……”
“三郎哥哥,”李持盈皺眉,望著李隆基沉聲道:“雖然姑母此計甚毒 ,可是你 大可不必如此驚慌。難道你不信阿爺?”
因為李持盈的話,劉幽求抿唇而笑,雖然沒有說話,可從表情上就知道他頗為不以 為然,甚至大概是覺得李持盈太過幼稚。
就連李隆基也是沉默無言,既不答她的話也不反駁。李持盈但覺心頭一涼,已經知 道李隆基是怎樣想的。雖然她覺得阿爺絕不是那樣絕情之人,可三郎哥哥與阿爺是兩父 子,他尚不信阿爺,阿爺又如何會信他呢?
垂下眉去,她悵然若失,無言以對。
劉幽求卻已經沉聲道:“殿下,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依臣所見,還是須派人前往大 明宮,若真有術士覲見陛下,您也好早做應對。”
李隆基點頭應聲,正待喚人,外面高力士已匆匆趕入。一進來,便急道:“殿下, 大明宮中傳了訊息過來,說是半個時辰前,史真人覲見陛下。”
聽了這話,就連李持盈也是立刻臉色發白。雖說史崇玄是她與阿姐的師傅,可是她 心知肚明,他一直都是太平姑母的人。史崇玄,近年來儼然就是道教的掌教,在長安城 乃至整個大唐都有極高的地位。只是沒有料到,今日姑母竟是連手中這張王牌也用上了 ……
“三郎哥哥,”惶然相望,她急忙起身道:“我這就往大明宮去覲見阿爺,就算是 史師要說什麼,有我在……”
她的話不沒說完,李隆基已經搖手道:“罷了,你就是現在趕過去,他要說什麼也 早就說完了。”沉默片刻,他嘆息道:“是福是禍,都是命中註定,就算是再阻止,也 阻止不了的……”
“殿下,此刻尚未至絕路,您萬萬不可說這些喪氣的話。”劉幽求沉聲喝道,聲音 裡透出一絲凌厲:“您才是大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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