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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注意,可是還是不由自主的豎起了雙耳,聽著那隔著一箇中堂的東屋,原本他和阿然的臥房裡的任何一絲絲動靜。
一想到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他們的婚房裡,如今卻要讓另一個男人光明正大的躺下去,唐拓就有種想要懊悔的衝回去,把他的阿然搶回懷裡的衝動。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做。
該死的!
唐拓重重地握緊自己的拳頭,強忍著,想要擊打向牆壁的衝動。
指甲深深嵌進了掌心,都全不覺得。
反而目光死死地瞪著門縫。
燈盞的光芒,雖然很淡,可是還是可以看到。
說明他們現在可能還沒休息。
唐拓這麼想著,下一秒卻見那一抹淡淡的亮也跟著不見了——他們睡了!
竟然這麼快!
唐拓這下宛如全身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一半一般,頹然然的就一屁股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坐到了床板上。
好半天,才吸進一口新鮮空氣,同時也嚥下了滿口的苦澀和難過。
罷了!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又何必這麼介懷和執著的不甘?
他現在不過才看到一次熄燈的場景,就覺得如遭重擊,那麼在過去的一個多月裡,顧希聲睡在這個房間裡,是不是也如他此刻這樣,次次心中如被針扎的嫉妒和煎熬著?
將心比心,顧希聲比他做的好多了。
起碼人家第二天還一如既往的微笑待他,氣度胸懷半分不失。
他是要向人家學習的。
雖說他認為阿然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他該擁有最重的分量。
可他更知道,這純粹就是扯淡!
倘若愛情和心的比重是取決於名分的關係的話,最早和阿然一對的人還是他師傅澹臺神侯呢!有他們什麼事啊?
可見,所謂的名分,有時也不過就是安慰安慰他這樣的,得不到阿然更多心和愛的可憐人的。
好比現在的顧希聲,他有什麼?
可是半分名分都沒有的。
但是阿然一口一個顧郎的叫著的人,就只有顧希聲一人而已。
魏岑不曾得到此殊榮,他唐拓也不曾得到,鄧傲就更加別想有了。
果真是人比人要氣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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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唐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下來的,反正是天色都微明之時了,他才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僵硬掉了。
而東屋那邊早就沒有聲響,儼然是睡得都熟的時候呢!
唐拓有心想要開|房門出去,又怕聲音驚醒到顧希聲他們。
讓他們覺得他是純心故意看不得他們久違的重逢和溫存一次。
亦或者,縱然顧希聲和古悠然不會這麼想,他這麼早就出去,也實在顯得他心胸未免太小了一些。
是以唐拓又愣是在一夜不曾躺過的床邊,乾坐了一個多時辰。
直至天色大亮之後,他才用手揉了揉自己僵硬冰冷的臉頰,儘可能的嘗試微笑了兩次後,才輕輕地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因為住的這地方本來就是獵戶們上山前臨時落腳的地方,因此之前是沒有水井的,打水洗臉之類的都必須去遠一點的地方才行。
顧希聲這次也跟著回來了之後,唐拓終於找了人來在院子裡的籬笆邊打了一口水井。
是以,每日的洗漱之類的,唐拓已經習慣了到外面解決。
不過作為內眷的古悠然自然不方便如此。
且唐拓自己也不會捨得讓她和他們男人一樣的折騰的。
每日裡都是他自覺的把水都打好,拎進屋裡的水缸中。
然後大的銅壺裡面也會燒足夠多的開水出來,就溫在土爐子上。
等悠然要用的時候,兌好了溫水給她端進房間去。
雖然條件簡陋了些,但是悠然從來也沒有嫌棄和不滿意過,而他每天端著水,用柔軟的布巾給她擦臉時,看著她舒服享受的樣子,唐拓就覺得滿心裡面都是滿足。
不過今天,顯然這活計輪不到他做了。
唐拓胡思亂想中,已經用冰冷的井水過面完畢了。
因為昨夜壓根就沒睡,也談不上要整理或者更換自己的衣服之類的了。
他稍稍猶豫和思忖了下後,就乾脆拿過放在院子裡的弓箭和麻布大袋子,以及兩把砍柴的柴刀插在腰間後,就往山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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