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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蘇秀蓮的事情,鳳天遙是鬱悶到了極點。他生來便是鳳家人人捧在手心的大少爺,從小聰慧過人。不僅有神童之稱,更是被族中長輩視為鳳家百年來的武學奇葩。
從三歲起,他就跟在鳳家族長,也就是他的親爺爺鳳瀟然身邊習武。從十歲起,鳳天遙每年起碼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單身浪跡江湖,完成家族試煉任務。無論處於怎樣艱難的處境中,鳳天遙都能憑藉自己的才學,從險境中全身而退。
加上鳳家在大秦乃至整片大陸上的聲望和權威,無論黑白兩道的朋友,無人不賣他幾分面子,鳳天遙數年來在江湖上混得那是風生水起。十八歲那年參加科舉,更是輕而易舉就考取了頭名狀元。這些事情都給了鳳天遙一種深深的優越感,讓他有種天下雖大,卻無他不可去之處;五湖四海,天高海闊,都可任他翱翔的豪邁和傲氣。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栽在一個小小的三品府臺的手裡。即使蘇家長女是當朝皇貴妃,即使蘇家是近幾年來大秦最熱門的新貴,但是他鳳天遙從來沒把這些放在心裡。
鳳家連皇室都不懼,何懼一個小小貴妃?鳳天遙就是對自己太過篤定,才會毫不防範,以至於中了江湖中最為淺陋的詭計。
那天夜裡在蘇家的筵席上,如果自己能多一點點的心思,就不會辨別不出江湖有名的千日醉,也就不會稀裡糊塗的醉倒在蘇家,一夜醒來後發現自己和蘇家次女蘇秀蓮赤身裸體的躺在同一張床上。
儘管他非常確信自己絕對沒有碰過那個女子,但是在女子和蘇夫人的哭泣和苦苦哀求下,他居然有了瞬間的心軟,點頭答應了納蘇秀蓮為妾。
事後,他無數次責問自己,當時為何鬼迷了心竅,答應下這麼荒唐的事情?自己明明才是那個受害人啊!即使蘇秀蓮的名聲至此毀了,鳳家也不是不能在其他途徑上補償他們蘇家,蘇家費盡苦心設計自己,不就是為了幾年後冊立太子之事麼?
好吧,第一步走錯了,自己還有向妻子交代的理由,畢竟自己從未碰過那個女人。但是為何在自己決定歸家的兩個月前,又發生了兩年前一模一樣的事情?
是那個女子悽婉溫順的表情軟化了自己?讓自己迷迷糊糊的就用了她端上來的燕窩?還是自己內心深處,從來沒有想過要對妻子從一而終?
鳳天遙想起那一夜的顛鸞倒鳳,心裡愈加煩亂。不!自己從未想過接受妻子以外的任何女人,為何一夜風流,就讓蘇秀蓮懷了身孕?
好吧,那個女人是懷了自己的孩子一一但是那畢竟只是一個還未成型的孩子,心狠手辣的事情自己做的並不少,怎麼就一時心軟,留下這個孽種呢?
一錯再錯,本已不可原諒。錯的最離譜的是,自己竟然把她帶回了京城,讓她在雲想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驕傲如雲想,在自己做出這樣荒誕的事情後,怎能輕易就原諒自己呢?
或許因為太過於瞭解雲想的深情與驕傲,鳳天遙無法想象她知道事情真相後,自己將會失去她的痛楚,雖然兩年來每月家書不斷,但是他始終無法對妻子開口。以至於,一拖就是兩年,也因為這件事情,讓他在女兒滿月的時候,內心苦苦掙扎之後,還是沒有回京城。
鳳天遙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修長的雙手撫過琴絃,不自覺的彈出了雲想最喜愛的雲水禪心。一滴滾燙的淚水悄然滑出他痛楚的眸子,落在了飄然溢位的流水般的音符上。
【第十章 能原諒否?】
昨天晚上在鳳府眾人心思各異下安然渡過。鳳天遙宿在了桐院的書房裡,蓮姨娘自易嬤嬤被麗娘激走之後,也沒什麼小動作。主僕幾人安靜的落霞居用了晚飯,渡過了她來到鳳府的第一個晚上。
第二天清晨,雲想照常安排了日常事務。不知是否由於鳳天遙宿在了桐院,雲想在忙完後,帶著蕭蕭與麗娘等人回了臥室,沒有去書房。
雲想坐在花廳的暖榻上,手裡繡著一件已經縫製好,給蕭蕭做的小衣裳。衣裳上大致的繡活已經完成,只缺了衣領和袖口上的刺繡。
麗娘牽著蕭蕭,在花廳暖閣的地毯上教蕭蕭學走路。蕭蕭自九個月學說話開始,也慢慢的鍛鍊自己的行走能力。三個月下來,蕭蕭不用人扶已經能自己站的穩穩的,牽著麗孃的手能走上十來分鐘。
對於自己目前的成績,蕭蕭還是相當滿意的。
鳳天遙一走進花廳,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溫暖的畫面。雲想端坐在暖榻上,左手拿著一件桃紅色的嬰兒衣裳,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輕捏著一根繡花針,靈動的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