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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慌亂一片,有人大叫著“有鬼”,和蘇欠一樣跑出去,還有的乾脆癱在地上如一堆爛泥。
看到這混亂的場景,梅飯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她就怕碰上這樣的情況,可怕什麼來什麼,最終還是被人當成了女鬼。
一忽兒的功夫大廳里人就跑了九成,不過也有不怕的。梅御大踏步向她走來,顫顫地聲音道:“,是你嗎?你心中有怨所以才英靈不散,來找為父了嗎?”
這才數月未見,父親似乎更現老態,頭髮由花白變雪白,背也彎駝了。梅飯只覺心中一酸,跪在地上哭道:“父親,不孝,讓您擔心,還活著,沒死啊。”
“你沒死……。”聲音驚現疑色。
“是,沒死,還活著,你摸摸我的手……。”
梅御伸手去摸,果然熱熱的,是活人的溫度,他驚喜交加之下不由把她抱進懷裡,口呼:“我的兒啊,你可疼死爹了。”
自從看到府門的女屍後,梅御沒一日不傷心難過,心裡不斷幻想著那不是他女兒,他女兒沒有死。可後來一直找不到梅飯,讓他原有的堅定也逐漸消弭了。他由擔心變成害怕,到最後似乎也慢慢覺得她不存在了。可接受事實,對一個父親來說何其殘忍,只幾日的功夫他竟像是老了十歲,身體也變得更壞了。
父女相擁的熱烈場景,讓原本已經跑出廳外的人們深切意識到“鬼”並沒出現,觀察片刻,他們又都陸續轉了回來。
“呦,八妹妹這是沒死,扮鬼嚇人呢,你這一嚇可差點把我們都變成死了。”梅五輕笑著最先開口。
梅五是唯幾沒跑出去的那幾人之一,膽子倒是比男人還大上幾分,只可惜開口說的話卻讓人恨得想磨牙。
她哪裡扮鬼嚇人,這一切根本就是個意外。關於這個,梅飯不想解釋,只緊緊握住梅御的手。父親的手很涼,可能因為驚嚇手心裡沁滿了汗,可這隻手卻帶給她無比的安慰。
“不管什麼都好,只要我的女兒活著。”梅御說著,不由微微笑了起來。由於驚喜,使得他原來蒼白的臉也有了幾絲血色。
梅飯心中稍慰,亦笑,“是,女兒活著,而且一定會活得長長久久。”
喪事變喜事,開心的也不在少數,眾賓客紛紛過來道賀,眾姐妹也過來表達一下心中的喜悅,就連不苟言笑的大夫人也勸慰了幾句。與她一貫交好的梅述更是用異常溫情的眼神看著她。
人沒死,喪事也辦不下去了。等了一會兒,賓客們逐漸都散了,一家人也就圍坐在一起說話。
梅御一直牽著她,彷彿怕她突然飛掉一樣,手緊的有些嚇人。
“這些日子你都去哪兒?”他咳嗽了一聲問。
談起這個問題,梅飯真是一言難盡,說她千里迢迢去找桃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何開得了口。於是她把被兩個女人追殺的事說了一遍,別的也沒多提,只說有人想害她,她到城外躲了一陣才回來。
梅御唏噓不已,連聲指責她不該到處跑,出這麼大事也不跟家裡人商量一下。
梅飯苦笑,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即使說了,這些人也未必護的了她,到最後反而給父親帶來危險。關於那兩個女人的身份,她也不知道,便三兩句蒙糊過去。
正說著時,梅七突然道了句,“既然八妹妹沒死,那死的又是誰呢?”
這個問題也是梅飯很想知道的,她靜默了一下,問道:“春天和春梅回來了嗎?”
眾人立刻一臉茫然。
梅飯明白了,她的來去都不被人關注,更何況她的兩個丫鬟了。她們回不回來,沒人去關心,去哪兒了,沒人過問。恐怕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這個念想,讓她的心劇烈顫了一下。年齡相似,又穿著她的衣服,那麼這個人百分之九十會是春天了。
可憐春天去投奔親戚,竟被那兩個女人找到,然後殺害了嗎?
不,她必須要親眼確認一下,否則這輩子都不會心安。這麼想著,她突然站起來衝向靈堂,雙手去扒那可能裝有春天的棺材。
“,你幹什麼?”梅述最先衝過去抓住她。
“我要看看是誰。”她叫嚷道。
“人已死,不管是誰也不要打擾她的亡靈了。”
是啊,古代人講究入土為安,她已經對不起她,若再打擾她的安寧對她的罪孽只會更深。如此想著,整個人如一灘爛泥般癱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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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後,棺材終於下葬了。按梅飯的要求,以梅家小姐的身份厚葬春天,梅御通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