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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術課結束,眾人也都散了。
往回走的路上,桂花花一直不停嘆息,口中連說:“可惜呀,可惜。”
梅飯問他什麼意思。他嘆道:“這個唐亞是最老實不過的,行為舉止也很規矩,上次百花樓設宴,是我硬拉他喝酒的,沒想到卻連累他被髮到此地,想想還真過意不去。”
那次的事,梅飯也很清楚,不由也替那幾人連叫可惜。在這個時代男人尋歡作樂也是人之常情,桃顏確實做的太過了,於法無罪,可於情未免害人太深。
現在他也在青州,可千萬別碰上這些新科進士們才好,否則不打起來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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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弓被毀,下次再上課是兩天後,便叫春梅再去跟山長要一副,儘量撿重一點的。
春梅應聲去了。
此時已是中午,春天去膳堂拿了飯回來,她正覺腹中飢餓,就先吃了。
等了一會兒,春梅果然拿一張厚實的弓回來。口中笑道:“剛才山長還問呢,說那弓小姐到底是怎麼折斷的?”
“你怎麼回答的?”梅飯喝了一口湯,湯很鹹,她不由皺了皺眉頭。
“我就說是小姐不小心踩爛了。”
很好的藉口。只是哪個混蛋見過女人的腳大到可以踩壞木弓?她又不是大象。
“山長信了?”她問。
“應該信了吧。”春梅舉起手中的弓,“反正他把這個給我了。”
梅飯不由掩住額頭,好吧,她承認,她對春梅寄予的期望太高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琴藝美男
第七十八章琴藝美男
下午要上的是禮儀課,梅飯最怕被人擺弄來擺弄去,便華華麗麗地逃課了。同樣逃課的學生還有梅九。午睡剛過,梅九就過來找她。
剛一進門,她就甜甜地聲音就已經飄過來,“姐姐,我都想死你了。”
梅飯大汗了一把,她記得昨天才剛見過。
“不知妹妹有何事呢?含笑著起身讓座,並命春梅送上茶點。
梅九坐下來,讓丫鬟抱上一具瑤琴,小心放在桌上,方才笑道:“昨日剛學了一首曲子,正要請姐姐品評一下。”
她有說過自己會彈琴嗎?梅飯想破了頭,也沒想出自己跟她說過關於琴的任何話題,就算在梅府時也沒當著人的面露過。那麼她讓她品評,是認為貴家小姐理所當然就該會彈琴,還是有意試探呢?
或者這麼琢磨一個天真的孩子,太不應該了。梅飯甩掉腦中湧起的疑惑,頷首道:“好,妹妹就彈來聽聽吧。”
梅九高昂著頭,嘴角揚起一抹驕傲的弧度。她轉身吩咐丫鬟搬上應用之物,親手焚上一爐香(香爐自帶),還用清水淨了手。
她眼神專注,每一樣準備都做的認真仔細,應用之物更是精挑細選,連梅飯這個多年彈琴的老手都不禁汗顏,自己是不是太草率對待音樂了?
一切準備妥當,梅九走到一旁坐了下來,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氣,玉指開始在古琴上撥動。伴隨著琴絃的撥動,一種難以置信的音符緩緩流出。
那是音樂嗎?
如果彈棉花,拉風箱所發出的聲音也叫音樂的話,那應該就是了。不過,它比彈棉花和拉風箱更可怕,至少那些東西不會發出刺耳的悲鳴。就像現在,樂聲好像幾百個人在同時哭泣,鬼哭狼嚎,宛如從地獄裡發出來的。
梅七的指法很流暢,應該不是初學者,只是怎麼會發出這麼難聽的聲音?是琴的調音有問題?
強忍著暴走的衝動聽完那曲子,梅飯覺得自己都快昏厥了,呼吸困難,心臟也是一抽一抽的疼,就像有人掐著她的脖子,當成一隻雞被甩來甩去。
一曲奏罷,梅九停手站起。她高昂起頭,一臉驕傲道:“這是‘百花盛開曲’,姐姐覺得好聽嗎?”
梅飯抹了一把汗,硬從嘴裡擠出兩個字,“好聽。”心中卻想,我的媽呀,她還以為是“地獄惡魔曲”呢。
“我就知道姐姐是懂音樂的。”梅九開心極了,抱著她的脖子又笑又跳。
到底是小孩子,這般容易滿足。雖然說了謊話,不過能讓她開心,她還是很欣慰的。
春梅奉上茶,梅九輕啜了一口,望著她吟吟而笑。她眸中隱隱流露出一抹怪異之色,只不過一閃而逝,再看時,只覺她笑得格外燦爛。
梅飯心念一動,雖不知她是何意,卻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又坐了一會兒,一杯茶也喝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