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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的苦,還沒等嚐到錢的好處,就已領略到錢的壞處。
九鳳奪嫡,看著人們為身外之物拼死拼活,還真是折磨人的壞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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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說話時,春梅從外面進來。她手裡端著一個盛炭的盆子,一進門重重把盆子扔在地上。
“小姐,你看看,這都是什麼?”那嘟著的小嘴厥得老高,好像剛受了誰的閒氣。
梅飯低頭一看,一盆的黑炭,似乎也沒什麼異處。
“怎麼了?誰惹我們小春梅了嗎?”她笑著打趣。
相處的時間長了,與兩個丫鬟也培養了一些感情,她又素來不擺架子,平時和她們說話倒也能開幾句玩笑。
春梅氣鼓鼓地臉上,寫得滿是“不高興”。
屋裡炭用完了,她今天去領,與管事婆子廝磨了半天,好容易領了一擔黑炭,可輪到領銀炭的時候,那管事婆子居然說沒了。她自是不信的,府裡往年都會準備很多,今年雖然人多了些,可剛從西邊運來一批,哪就這麼快使完了?所以一聽這個,她哪肯罷休,立時跟那婆子鬧將起來。
跟著梅飯也有多時,主子從來都讓著她,倒慣了一個張揚霸道的臭脾氣。可惜那婆子也不是個善茬,兩人針尖對麥芒,唇舌相爭好一通大罵。只是罵了半天,卻半點也沒解決問題。
春梅窩著火,出了門未久,心裡依然憤憤地。這幾天冷極,八小姐全靠這銀炭抱著暖身。黑炭雖然也能用,可煙氣大,貼身抱著燻得人氣管不好。
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這樣想著,她又轉身走了回去。想殺個回馬槍,倒要看看這幫狗屎貨色把銀炭都弄哪兒去了。
這一回去,還真叫她逮了個正著。趕上五小姐的丫鬟莉香來取炭,那婆子巴結諂媚讓人裝了滿滿一大盆拿回去了。
春梅氣惱之下,又跟那婆子鬧了一陣,卻被人夾槍夾棍的罵了半天。那邊人多,她一人對付幾張嘴吃了不少虧。這一戰敗回來自然滿心的不高興。
梅飯聽她說了半天,可不覺有什麼。難為她氣了半天,卻不知捧高踩低一向是大宅門裡的好戲嗎?
“一盆炭而已,何必上那麼大火,銀炭本就難制,府裡一年也沒多少,沒有就算了。”她低聲勸著春梅。
春梅依然不服,憤憤道:“小姐,你不覺難過嗎?五小姐那邊就有那邊多,憑什麼咱們就一塊也沒,這不欺負人嘛。”
梅飯搖頭笑了笑。梅五是當家之人,自然有的是巴結的,底下的丫鬟婆子,小廝僕役,哪個不是看人家眼色行事,她早有覺悟,倒真不覺有什麼可氣的。
“小姐,不僅五小姐,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六小姐,她們也都有的。”春梅依舊不遺餘力地說著,到最後竟是在說服她必須生氣了。
梅飯心中好笑,反問她,“那二小姐和七小姐那兒有嗎?”
春梅搖搖頭。
她還真翻了供應冊子,上面也沒有二小姐和七小姐的名字,而且等了半日,連她們的丫鬟也沒看見。
“這就對了,咱們好歹還有黑炭呢,而她們……。”梅飯笑著飲了一口酒,酒很辣,刺激地她咳嗽了起來。
而她們沒準連這個都沒有……。
梅二和梅七在府裡不受待見,她們自知無望,也不會去討這閒氣。她一個外來孤女,又沒人仗持,被歸為她們一類也屬正常。她沒什麼跟人比,也不想跟人比,再說黑炭、銀炭,哪一個不是取暖呢。
說不過她,春梅只好偃旗息鼓,小爪子也統統放下了。主子都不急,她一個丫鬟在這裡火上房似地,豈不自討沒趣。
看著她,梅飯不由微微一笑。不是不想爭,可惜人懶,也沒本事。所以好東西都隨她們要去吧。只是,若真能像遺忘銀炭一樣,所有人都把她忘了就好了。
想到此,她不由長嘆一聲,問春天,“今兒個什麼日子了?”
“二十一了。”
“哦。再等個幾日,書院要開學了。”梅飯輕喃一句。
府裡的爭鬥已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事無鉅細都要大爭特爭,今日是炭,明日也不知是什麼,只要這嫡位定不下來,爭鬥便永遠無休。她從沒覺得書院是一個多麼好的地方,此時看來倒是最好的躲清靜的地方。
見梅飯不再說話,春梅也不好意思發牢騷了,正好春天遞給她一塊紅薯,她兩手捧著坐一邊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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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書院每年二十七開學,當然這指的是女學生。男學生過了十五基本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