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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那時的無助又豈能是言語所能說得清的?
“師叔……蘇逸言……”
碧秋心喃喃,她多麼渴望能像她母親那樣直接叫他的名字呵!逸言,叫得這樣親密,哪怕一聲她也知足。可是她只能叫他師叔,這兩個字將他們隔了多少山山水水,舉目千里,抬足卻無法靠近。這便是傳說中的宿命麼?
昔日的所有都是支離破碎,她輕輕踏入冷簫宮,生怕一點不慎便將這沉睡中的宮殿吵醒。
五載無人,宮內卻潔淨如故。
碧秋心照例拿起牆角掃帚,一寸一寸地清掃。五年了,即使四處尋父,這一片地方的清理她沒有一天放棄過,所以此處才沒有蛛網環繞,沒有塵土侵人。
“是你?”
宮外傳來少年的聲音,碧秋心握著掃帚的手一顫,玉足輕點,躲入黑暗之中。她戳破窗紙望向窗外,看見一錦衣少年的背影。少年對面立著白衣少女,寒衣翩翩,在月光下籠出冰冷的光華。碧秋心看見少女朱唇抿成一線,彈指可破的容顏上泛起微微緋紅。
眼眉彎彎,碧秋心臉上泛起刻薄,那少女正是長空門聖女神風仙子。也許這個時候應該稱她為尋夢。孤身前往冥鶴門,此時遇見錦衣少年又是滿面嬌羞,所謂聖女也不過如此。
什麼除卻了七情六慾,什麼不食人間煙火,不過都是陵騅冠的連篇鬼話。
他用這樣的教條欺騙了尋夢,欺騙了長空門,欺騙了天下人,也許連自己也被矇騙。
碧秋心悄然站在陰影中,等待這出戏的繼續。
尋夢不答,平日眼中的冰凌化成春水,秋波流轉,臉頰愈發潮紅。
錦衣少年忽地發出笑聲:“你是來找我的?”
第十一章 清風撫月(中)
那笑聲在尋夢耳中變得刺耳起來,那樣像嘲笑,彷彿在嘲笑她的一廂情願。往日的驕傲使得她再度變得冰冷,承影從劍鞘轉到了她手中:“你少自作多情!”
錦衣少年並不理會她的冷漠:“你又怎麼知道我在撫月峰?”
尋夢咬緊下唇,她滿血獄山地找他,叫她怎麼說得出口?
少年篤定地笑了:“若不是刻意找人,怎會找到這裡來呢?長空門的人果然是口是心非。”
尋夢的心中泛起一絲怒意,但當看見少年唇邊的壞笑時,那點憤怒竟煙消雲散,承影慢慢推入劍鞘,少女背過身去:“我走了。”
還是沒有能拉下面皮,可是她是多麼渴望向他說心裡話呵!
錦衣少年發出一陣申吟,尋夢慌忙回頭,卻見他捂著肩膀滿臉痛色,那正是白日尋夢刺傷他的部位。她想起神馬帶著舒翰霖騰空而起的時候,錦衣少年銀槍一晃,直追而去,她來不及細想,承影脫手擲出。少年無奈,只得回槍撥劍,舒翰霖已趁此罅隙乘白馬遠去。承影被震飛上天,兩人同時起身搶劍。
名劍認主,終是尋夢先他一步握緊劍柄,兩人錯身而過,不想少年忽地反手一抓,牢牢扣住她手臂。尋夢周身一震,隔著衣衫胳膊上還能感覺到少年手心的溫度,她頓時面紅耳赤,手狠狠一甩,胳膊從他手心掙脫,卻沒能扯回衣衫。只聽一聲裂帛,白衣頓時少了半截。尋夢又驚又怒,想也沒想便回手一劍,刺在了少年肩頭。
而錦衣少年愣愣抓著半截白衣,竟不及躲閃。
尋夢迴神,看見少年俯下身子,似是痛不堪言,散發垂下,夜色中看不見容顏。
“你……怎麼樣?”腿腳已不受自己控制,她竟回身了幾步,距少年只有三步之遙。
少年忽地直身,嘴角依舊掛著壞笑,一把攬過纖腰,在她掙扎之前摟入懷中:“你要裝到什麼時候?”
“你……放開我……”尋夢想要掙脫,但此時與少年捱得如此近,近得失了氣力。
碧秋心秀娥輕揚,冷笑爬過嘴角。真是清心寡慾的聖女,竟不遠萬里跑上山來與龍諜海私會,若是被陵騅冠知道會怎樣呢?洗心殿圍攻之仇浮上腦海,碧秋心輕輕釦著腰帶,一個女子的容貌在眼前閃現。
找她應不會出什麼亂子,碧秋心在黑暗中的笑意更濃了。
袖底黑紫光閃現,玉指一動,她已隨著歸魂消失在天際。
一路夜色極佳,但她卻無心觀賞,此行目的地只有一個,長空門,風雨堂,擒風。她要用那堂主給這出戏收一個漂亮的結局。她又笑了,此番笑得愈發刻薄。
尋夢,神風仙子,聖女,這些虛偽將在今晚統統被撕去。
人影在風雨堂外一閃,擒風警醒,一手按住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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