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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秋心垂頭,或許蘇逸言的修為沒有碧烈辰高,但如此飄逸若仙之人,將八極遁法練得出神入化之人,若還不能逃脫敵人的追擊,那麼還有誰能助他一臂之力呢?一顆芳心緩緩下沉,五年來抱著的幻想,竟被碧烈辰的這麼一句話擊得粉碎。
血獄山已在眼前,碧烈辰在山頂輕輕落下,黑衣舒展,在山頂騰起一片黑雲。他聽見兵器碰撞的聲音,各種華光在血竹林中綻放,爆起種種光霧。居高臨下,還能看見血河沿著血獄山脈涓涓流下,屍體橫陳,到處都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碧烈辰發出一聲冷哼,回身一刺,黑劍直直抵著白衣男子的咽喉,凜冽的雙目中透出滿是寒氣的殺意。
“碧門主果然名不虛傳,竟能發現我的偷襲。”男子苦笑,明白自己已無路可退。
“你也不錯,竟能躲過我的一招。”散發狂舞,黑劍一轉,在男子喉間刺出點血痕,“被殺之前留下姓名。”
“向梓桓。”白衣男子合上雙目,等待黑劍的刺入。
殺人之前問清姓名,這是碧烈辰殺他欽佩之人的習慣。在此之前,沒有哪個年輕人能得碧烈辰如此垂青,雖交手只是瞬間的一招,向梓桓已死而無憾。
“爹,他救過我好幾次。”碧秋心忽地抓住黑劍,望向碧烈辰的眼中滿是懇求,“如果不是他,我不知死了多少次。”
碧烈辰揚眉,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是麼?”
空氣中一陣靜默,碧秋心依然緊緊捏著那漆黑的劍脊,心控制不住地亂跳。她知道如若碧烈辰當真想刺,自己捏得再緊也毫無用處。可是抓著劍的手中沒有一點壓力,似乎碧烈辰只是僅僅擺了個姿勢罷了。
向梓桓睜開雙眼,黑劍依然停在喉前,沒有挪一寸位置。
“既然秋兒這樣說了……”
兩人只覺眼前什麼晃了一下,還未看清碧烈辰如何收劍,黑劍已在鞘中。
“下次偷襲之前先看看那人是誰。”碧秋心惡狠狠地遞了向梓桓一個白眼,“連我爹都敢偷襲,不自量力,白痴!”
向梓桓只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意,對著兩人緩緩作揖。
那襲白衣落至山麓,一時間長空門所有人都從惡戰中撤走,只留下滿身血汙的冥鶴門弟子。碧烈辰的目光變得深邃,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黑劍。
“他是什麼人?”
第十五章 黑鷹傲世(二)
“好像是長空門日月堂的堂主,那裡的小弟子都叫他逐日。”碧秋心一撇嘴,“是個無聊的人,整天就只會那樣笑,像個溫吞水似的。”
“我們去見樓西韻。”
碧烈辰揚手,黑劍從他手中落下,穿過雲層墜向山麓。**了他十五年的東西本就不該成為他的武器,最好的歸宿便是永遠埋葬在血獄山的土壤之中,如同在不久以後,讓長空門也永遠埋葬在地底,永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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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的威嚴籠罩了整個山海殿,不斷擴散的王霸之氣鑽入每一個人的心頭。冥鶴門中每一個人都頭顱低垂,不敢直視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只有碧秋心站在碧烈辰身邊,眼中滿是得意的神色。
從此以後沒有人敢排擠她,沒有人敢欺侮她,所有人都當對她恭恭敬敬。
碧烈辰並非正襟危坐,只是斜斜靠著高椅,一手支著額頭。即便如此隨意,也使所有弟子都戰戰兢兢。鷹眼微張,利劍般的目光掃下座下每一個人,最終停留在了樓西韻身上。豔紫衣有了第一次的瑟瑟發抖,她狠狠嚥下唾沫,膝蓋軟得就要跪下。
“冥鶴門這五年是誰管的?”聲線降至冰點,割裂了全部的空氣。
樓西韻再也支援不住,驀地跪下,額頭低至地上:“是弟子……”
聲音止不住的顫抖,任她想要怎樣的冷靜,但都無法控制心底的恐懼。她能感覺到絲絲縷縷的殺意,儘管只有那麼一點,但沒有誰能在這個男人的殺意下逃脫。冷汗在額上密佈,不多時落到了地上。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一團黑氣,樓西韻一驚,正待要躲,但已來不及,整個身子即刻橫飛出門,狠狠撞上殿外居士,噴了滿地的鮮血。
但她不敢反抗,忍受著巨大的疼痛,依然匍匐在地上。
“你是不是篤定我回不來了?”碧烈辰冷笑,“莫非逸言的失蹤也是你一手策劃?”
“不是的師父,師叔的消失弟子什麼都不知道。”
樓西韻愈加驚懼,將洛錦瑤母女趕下山足以一死,若再強加加害蘇逸言的罪名,她不知道將會有怎樣可怕的刑罰加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