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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百里長劍開口,內殿裡傳出一道不悅至極的女聲,一聽便知那是沒有睡好又被吵醒之後壓抑著的怒火。
“讓他進來。”
“是,娘娘。”
宮女提心吊膽的應聲,百里長劍則是直接躍過她推門而入,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陰沉,黑如鍋底。
“發生什麼事情了?”珠簾內,姜貴妃身著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梳理得整齊的髮髻,哪怕是剛剛睡醒也不見有半點兒凌亂。
就著貼身宮女的手,整個人慵懶的倚靠在美人榻上,語帶不悅。
縱使是她的親生兒子,若是說不出一個吵醒她的好理由,也休想逃過她的責罰。
“兒臣見過母妃,母妃萬安。”
別的不談,單說熟睡時被吵醒這一點,百里長劍心裡很明白,他若是沒有天大的事情,一定會承受重重的責罰。
這也是他,遲遲在外面等候姜貴妃睡醒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他不想說,也不願意說。
“罷了,說說你的來意。”
白晳纖細的手指揉著額頭,近幾日她總是覺得身體乏得很,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傳來的太醫一個個都說她只是憂思過重,好好靜養一段時日便會痊癒。
而她,哪裡有時間靜養,太多不順心的事情,煩都快要煩死她了。
冷梓玥雖說是離開皇城了,但她離開之前做的那件事情,不可謂不毒辣,放眼朝中聽聞冷梓玥之名者,莫不聞之色變。
可見,她所遺留在那些大臣心中的陰影有多麼的深刻。
“母妃,他回來了。”
咬了咬唇,長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百里長劍本就陰沉的面龐變得猙獰,絲毫不見平日裡的模樣。
他不服氣更加的不甘心,他哪裡不如那個男人,憑什麼天下間最好的都是屬於他的。完美得無可挑剔的容貌,尊貴的出生,父皇的寵愛,統統都是屬於他的。
“誰?”
姜貴妃蹙起描繪得精緻的柳眉,語氣中充滿了迷惑不解,誰回來了,以至於讓他露出這種神情。
“血王百里宸淵。”馬車上那個優雅尊貴,仿如天神般的男人,不是百里宸淵又是誰,哪怕是他變成了灰,百里長劍也不會將他認錯的。
普天之下,誰還能與他相比。
“什麼?”姜貴妃失態的打翻了宮女遞到手裡的安神茶,打溼了華麗的裙子,整個人真接從美人榻上站了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宮女受驚的匍匐在地,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卑微的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娘娘責罰。”
“滾——”
“是。”
“母妃,真的就是血王百里宸淵,兒子沒有說謊,他真的回來了。”在姜貴妃的瞪視之中,百里長劍很沒骨氣的垂下了頭,盯著腳上漆黑的靴子,思緒翻轉。
即便是百里宸淵身邊下賤而卑微的馬伕都能死死的壓制他,讓他節節敗退,那他也就更加沒有資格與百里宸淵交手,事實上他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
“他不是死了嗎?”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別人聽的,失神的跌坐到榻上,姜貴妃搖了搖頭。
雖說她沒有親眼看到百里宸淵死去,更沒有看到他的屍體,可是在祁月傳得沸沸洋洋的,百里宸淵憑空消失在冷梓玥的懷裡,這不是死了,那是什麼。
他若是沒有死,豈不是太邪門。
“兒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兒臣今天卻是親眼看到了他,活活的站在兒臣的面前,那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神情斷然不是別人可以假冒的。”或者可以這麼說,百里宸淵的身上帶著渾然天成的尊貴之氣,看到他就會感覺到威壓,生出臣服在他腳下的衝動。
也許,那便是世人所說的——帝王之氣。
“親眼看到的,怎麼回事?”
聽說的,也親眼看到的,是兩回事,姜貴妃一雙細長的鳳眸緊緊的注視著百里長劍細微的每一個表情,審視著,同時也打量著。
百里長劍唇角溢位一抹苦笑,一五一十的上午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姜貴妃,唯一隱瞞的只有他不過那個馬伕那一段。
他是天之驕之,皇上親封的明王殿下,他怎麼可能輸給一個馬伕,無論無如他都不會承認自己失敗的。
是,冷梓玥毀了他近一半的暗衛,但他沒有放棄,只要他想,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