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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走至窗前開啟窗子,猛然湧進的寒風微微平息了他莫名的燥意。
——近些日子,怎麼了?
似乎有些什麼念頭不對勁,萬年不變的冰冷肌膚在今日竟幾次生出些熱暖,心中竟是幾次麻亂。
攤開掌心,一枚瑩綠如水的石墜,光澤微微閃動,竟有幾分炙手鬮。
他靜靜看著那石墜,那枚梓憶。有什麼不一樣了嗎?
今晚不去芙帝姬那邊——其實原本,他也只是每晚去看她而已。安撫她睡下,親親她的眉眼。
但是他總覺得,芙帝姬一定是他曾經的習慣。那些感覺是不同的,帶著絲絲舊日的依戀。除了她,他從不曾對別的女子有感。特別是她的眉眼,他喜極。故,不論其它,他執意將皇后之位給了她哦。
還有抒烈,當日先帝還在,夜凌詡以皇二子身份在夜水東迎戰,抒烈卻在看清他的容貌後直接落馬被俘,沒有降罪,反而一直跟在了夜凌詡身邊。從小兵做到了現在吏部侍郎新帝眼前的第一紅人。
這三年來,芙帝姬多有收斂,但是對他的挑逗仍是極盡能事,她曾親手解下沐浴後他的浴袍。那晚夜色迷離月光錯亂,他皺眉看著俯身的她,溼發掩住了眉眼的她,心裡竟浮現出淡淡地不喜。只是,念著昔日的情分,他沒有推開她。那晚,他用手愉悅了她,可是現在,這種親近也讓他覺得不適。
心裡有種埋藏極深的情緒,似乎亟待噴湧而出。這份微微慌亂的躁動,是這三年從未有過的。
他揮揮手,有人從黑暗中現身。
“朕明日出宮,讓抒烈在府中等朕。”
綰嫿浸泡在溫吞的澡水裡,眼神麻木地看著兩名粗使丫鬟抓著絲瓜瓤把自己白皙的面板搓到發紅,大木桶旁邊站著兩名龜奴和妝容精緻的老鴇冷芳。
“過來。”
一桶水從頭澆下,算是沐浴完畢,冷芳也沒看她,徑自向一旁床榻走去。
綰嫿瞥了一眼兩旁站著的龜奴,恥辱湧上心頭,那都是活生生的大男人!這老鴇必然是得了囑咐故意的,即使是青樓,也沒有聽說姑娘洗澡龜奴守在一旁的。這種徒添的羞辱給誰看呢,綰嫿腦海裡不禁浮現出那人的面孔,心中如刀,面上冷笑,毫不避諱**著便從浴桶中站起,晶瑩的水珠順著雪白的**滑下,映著細膩柔潤的光,兩名龜奴不禁登時覺得喉幹舌緊。
跨出浴桶,綰嫿抽過故意放在遠處的雪白浴巾裹了身子,走到冷芳面前,看著她。
她的舉動出乎了冷芳預料,冷芳微微有絲詫異,上下打量她幾眼,“倒是個好胚子,既然也不是雛,讓媽媽好好教教你,便開始接客吧。”
綰嫿淡淡一笑,沒說話,依舊直直看著冷芳。
冷芳隱隱覺得不安,女子不同於平時被擄來賣來的媳婦姑娘,眼神裡沒有絲毫驚慌恐懼,倒像是一潭深水,被傷痛和絕望甚至還有恨掩蓋的深水,其中夾雜著的點點倔強卻又讓她心驚。
“我跟你說,你不要想從這裡逃出去,有人囑咐我好好看著你不得出差錯,你若是敢跑,青樓這種下九流的地方,收拾人的方法可多了去,橫豎只要留你一口氣在就行。”
“媽媽放心,我必不會跑。”綰嫿輕輕說。
冷芳笑笑,“倒還算知事,瞅你模樣標緻,趕明兒媽媽好好給公子員外們介紹介紹你,必然能成咱們鶯香閣的紅牌,到時指不定碰上個大戶的如意郎君,便能給你贖身,一步登天,就是少奶奶了,你說是不?”
“是。”
冷芳畢竟三十多年風月場混過來的人,看她不再言語,起身道,“始亂終棄是男人的本性,這樣的事多了,難道這樣就不活了?你拿他當寶,他對你未必當真,膩了煩了有了更好的他必然就尋去了,難道指望他記得你?”
綰嫿一頓緩緩扭頭看她。
冷芳豔紅的唇微撇,“你叫什麼?明兒便給你掛牌。”
“我叫雲羽。”
朝中政事繁雜,新帝卻事事有條,上朝與重臣對答如流,今日一無例外。每日啟清殿的奏摺他親自批奏,從不假手他人。今日所有事畢出宮,暮色已臨。
“皇上。”
抒烈望著湖邊負手的南宮耘有幾分猶豫,昨晚他跟去了鶯香閣,確定了那人是綰嫿,但他沒有出手救她出來。對於南宮耘的記憶,他和芙帝姬約法三章,在沒有得到南宮耘確切的態度以前,他也不敢貿然行動。
低嘆口氣走向換了常服的南宮耘,尊貴的月白色長錦將他雍容的氣質襯托的越發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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