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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開啟,湯匙跌落與瓷碗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南宮諾扶著眉心略略有些疲倦地閉上眼,微微向後靠在椅背上,等她說話。一時間空氣中安靜地可以聽見女子有些錯亂的呼吸。
“這是。。。。這是。。。。。”
綰嫿一時間呼吸急促,淚霧無端就遮住了視線。幾次慌張又謹慎地辨認那鋒勁雋秀的字型都被淚糊了眼。
他還活著?!他還活著。。。。。
信,是不信?!
她親手摸過了那屍體上的傷痕,歷經了幾番生死離別痛苦的掙扎,她不敢大意不敢再輕易相信,這希望而又墮落至絕望的感情,她再也要不起。。。。。但是,但是這字型,飄然如仙而又凌厲內斂,除了南宮耘,天下再無第二個人有!
那人曾經將她壓在桌案上握著她的手寫過的字型,她怎麼可能認錯!
仔細地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先皇第八女夜芙慧德淑良,姿儀端雅,朕定於元月初八,迎娶其為後,。。。。。”
墨香猶存,朱印正紅,故人。。。。新歡。
三年前,她收到的最後一幅南宮耘的墨跡,是他親筆寫的休書。
三年後,是他和另一女子的婚柬。
那封休書,她耿耿於懷,無數次在夢裡看見,在行軍的大帳裡,在戰事緊急不眠的夜晚,在決心赴死的臨行清晨,他提筆落字時絕決認真的溫柔側臉。
惶惶地抹了把淚,顫巍巍伸手小心撫過墨跡,似乎透過這紙這墨便能觸控到執筆寫字的那人的指尖,明黃高案,龍涎香暖,綠衣捧硯,紅袖添香。
耘,如今,你身邊可還有明綰嫿的位置。
閉了閉眼,有一種細碎的疼痛在心口裂開來,順著血液流遍全身,她疼得微微哆嗦。
她現在要怎樣?不顧一切地離開大辰,去西夜找他嗎?安兒怎麼辦?。。。。還有諾,他呢?
如果。。。。
當時南宮耘活著已是僥倖,他如何又成了西夜的帝王?心念一動,微微的寒意湧上心頭。
大辰蟄伏十年,西夜二子皆亡,回國夜帝暴斃,即位蠢蠢欲動,對辰敵意大增。。。。一切都只是巧合?
手一抖,桌上的瓷碗被她碰落,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
南宮諾睜開眼睛,淡淡的目光攏著她,“綰嫿,二哥不在的這三年,你可有一刻,是想過要和我在一起?”他輕輕倚在椅背上,氣息慵懶炙熱,一雙鳳眸微揚,眸光濃深似海。
綰嫿攥緊了雙手,垂眸看著他,喉中有些堵。他本可以把這些事全部隱瞞,可是他選擇了告訴自己。可自己何曾對他公平過?
三年來的點點滴滴,從他冒天下之大不韙救她,到她懷孕,生子,他廢六宮,斬前朝重臣,手腕冷冽令人心驚,只為一句護她周全而已。
如今僅僅憑著一封熟悉字跡的信,她就要離開?
三年前,或許她能毫不猶豫地走,但現在。。。她做不到,她憑什麼。
“可有過?”
南宮諾起身,慢慢向她走來,一襲淡紫頎長,高貴雍容,停在她身前,手指撫過她的額髮。“在二哥薨後的這三年,你有沒有想過,愛上我?”
綰嫿掀起長睫,輕聲道,“我有。。。想過和你在一起。”
“那你會留下來嗎?哪怕是。。。。為了安兒?”他收回手,輕輕地問,綰嫿竟在那聲音裡聽出了一絲顫意。
綰嫿一個“會”字,卻堵在喉頭,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只睜著一雙泛著水霧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那眼睛秋水迷濛,最可恨的是,南宮諾在那眼底看見了綰嫿或許都不知道的堅持。南宮諾眼眸一沉,微微停頓的幾秒後,他伸手猛然將綰嫿打橫抱起,走向床榻。
你還要嗎?
( ) 南宮諾的一手緊緊箍著綰嫿的腰一手託在她的膝後,強勢地將她小小的身子控制在懷中,卻並不看她,鳳眸裡的眸光深沉如一月光下漾曳的深潭,透出說不明的哀傷和絕望。
綰嫿猛地落入一個懷抱頓時渾身僵住,她伸手緊緊抓住南宮諾的衣襟,南宮諾一襲華貴紫色上銀紋盪漾出圈圈,看向南宮諾的眸光幾分疑惑幾分驚恐幾分不忍,“諾你。。。。”心裡湧上一陣痠痛不安。悌
上一次南宮諾這樣抱她還是在她產期將近,她略略不安,一日出去溜達散心,卻意外破了羊水,南宮諾得了訊息竟撇下祭祖大典上的百官直奔後宮,將青石地上的她一路橫抱回宮,她的羊水和血水染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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