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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男子喝了藥,看他沉沉睡去,綰嫿一人坐在床邊,心中似貓抓,萬般滋味。
三月三,長風樓,薄情人。
紙條上字跡猶刻在心。諾。我能去嗎?
若去,一則,南宮耘病情危急,此時此景,如何能置他於不顧?
二則,南宮諾此約未免唐突,不似他作風。當日園中,也確實未見其正面。
三則,他園中受刑應該還未愈吧,猶在府中禁閉,監管嚴密。他。。。可會如期赴約呢?
若不去,只有一條,就是心裡一千一百個不願意。
幾個念頭在心中糾結不清。思量來去已是多時,不覺起身走至窗前,才發現窗外,已是斜陽落暉,不猶微微嘆氣。
眼見斜陽西落,心中猶是著慌。
不安中,卻見院門外猛地有白絹一閃,絹上美女巧笑。
綰嫿一驚,那晚燃盡的母親肖像似乎就在眼前。
養心殿把守嚴密,何來故作玄虛之人。
心中疑竇頓生,這幅畫到底有什麼秘密?
自上次在園中意外發現南宮耘曾去往南辰之後,她本已儘量告誡自己,不要把母親的死和這個溫柔美好的男子聯絡在一起,那時他還小。
現在,這個念頭不知怎麼的跑了出來,像打翻了一臺墨,那黑色忽的就渲染開來。
怎麼會那麼巧?
南宮耘,母親的畫,今晚諾的邀約,為什麼屢屢出現在一起?是暗示,還是計策?
綰嫿深吸一口氣,我要去見南宮諾。
不管是什麼理由,還是僅僅因為,我想他。我要去見他。
忽然就這麼決定了。
綰嫿走到桌旁,輕輕將針包收拾好,轉身欲走。想了一想,走回床邊,放下針包,躡手躡腳地替南宮耘掖了被角,拿起手帕,他身子還虛,冷汗不停地出。
才一抬眼,就看見南宮耘睜著一雙桃花鳳眼,賊兮兮看著自己,掃了一眼收拾好的針包,臉上表情似笑非笑,柔聲問道,
“愛妃這是要去哪兒啊?”
綰嫿勉強一笑,將針包放回懷裡,“王爺,您身體不好,忌諱傷風走動,皇上的意思是,您姑且還要在養心殿住一段日子。我回抒陽居去取點東西來,以備不時之需。”
“這樣的小事,讓小的們去做就行了麼。”南宮耘說著費力地撐著手想起來,微微提高了聲音問,“茗安呢?這樣的事還要你去,我看著小子真是該捱揍了。”
綰嫿忙上前扶住他,“您別怪茗安,是。。。。”話還未說完,就看見茗安慌慌張張從門外跑進來,“爺,您叫我?”綰嫿心中暗暗叫苦。
獨留
南宮耘用一隻手撫上自己的額頭,苦惱道,“你小子越來越沒眼見了,該挨板子了。去問問你主子要拿什麼,還不趕緊去。”費力地說了幾句話,額上又冒出了冷汗,自己躺下了。
綰嫿不得已,走到桌邊提筆寫了幾樣東西交給茗安,“去吧。”
茗安拿了東西,飛快地去了。
南宮耘見綰嫿仍在桌邊坐著,不言不語,自己復閉上了眼睛,躺了一會兒,睜眼再看,她還在桌邊坐著,雙手放在膝上,不停地扭著那條手絹子。
南宮耘弱弱道,“愛妃,為夫看你心神不寧,在思慮什麼?”
“啊,”綰嫿緩過神來,結結巴巴道,“王爺,綰嫿是想。。。還有一些藥材對您的康復很好,茗安他可能不認識。”說完做不經意地看看門外。
南宮耘沒有吱聲,半晌,綰嫿又介面道,“如果。。。我去可能會好一些,一會兒天色黑了,恐怕。。。辨不清。。。”
南宮耘輕笑道,“愛妃嫌抒陽居的燈火不夠明啊?你看這養心殿的宮燈如何?”說著抬手一指殿中燭臺,掩蓋了眼裡閃過的一絲黯淡。“呵呵,趕明兒讓他們送些上好的蜜蠟來。”
“你若非要去,那就去吧。”停了一會兒,他輕聲道。
綰嫿未料他這麼快便應了,微微一愣,笑著對南宮耘歪歪頭,吐了吐舌頭。
南宮耘臉色溫柔,一眨不眨地盯著綰嫿,殷殷道,“東西多嗎?要不我讓人跟著你幫忙?”
“不用不用,王爺,我帶著採兒去就行,”綰嫿說著自己站了起來。
南宮耘看她的樣子,好笑道,“愛妃,你倒是急得很。”
微微嘆了口氣,“去罷,記得用晚飯,路上小心。快些回來。莫讓不相干的人抓了去。”他閉上眼睛懶懶道。
綰嫿一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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