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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是不是去眠鳳樓找過我?”身後的淡菊突然一句搶白。庾白走近我們,毫不避諱地伸手將淡菊拉至身邊,柔聲說“是,可惜鶯娘告訴我,你們已經入了宮。”所以你才會來值夜班?我揚眉低笑,二人均瞪了我一眼。
思及二哥依舊身在險境,必須回去救他,自己已失去爹的訊息,不能再失去一個哥哥。下定決心,我出言打斷二人的親密,口吻溢滿迫不及待“庾將軍,菊妹妹就拜託給你照顧了,方才出了點事故,她嚇壞了。還好,我們帶著面紗,沒有被宮裡人認出來。庾將軍務必將菊妹妹藏好,等風聲過去,再讓她外出。若你真有心娶她為妻,也不必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入府,簡單的操辦一下就好,莫讓閒人識得妹妹真相貌才是要緊。”
庾白對我點點頭,命手下開啟宮門“姑娘,你兩次幫在下達成心願,在下無以為報,今日願為姑娘破例,無論宮裡發生之事與姑娘有無關係,城門已開啟,姑娘但走無妨。”
我抬手一抱拳,感激涕零“多謝庾將軍,隱竹無心讓將軍為難,隱竹自有事,需返回原處。將軍若真想報答,就好生待菊妹妹,莫讓她受委屈。”庾白瞭然,囑咐我要小心,淡菊也上前跟我道別。我這才調頭,折回原先的宮殿,東門在我背後嗡的一聲關上。我知道,這條路,興許是有去無回。
趁夜狂奔。我仔細記錄過來時的彎彎角角,找起“伏龍殿”倒也不難。等自己氣喘吁吁地停在殿門口,卻隱約見到一個黑影在地上打滾,一顆心瞬間凍結,二哥寡不敵眾,身受重創了?
我快跑入殿,蜷縮的黑影恰巧滾到我腳下。二哥蒙面的臉正對著我,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眉宇緊蹙,雙目微闔,似在承受極致的酷刑折磨。我蹲下身,摸向二哥的額頭,滾燙如火,天哪,二哥怎麼會發這麼高的燒?
“哥,你怎麼樣,出了什麼事?”我細聲低問。二哥眉頭的糾結又深了一層,仍不言不語。他究竟怎麼了?我抬頭打量四周,滿地的傷兵,沒有一個侍衛不是鼻青臉腫,外傷成片。二哥打贏了才對啊,可是這個樣子……
“皇父,他已精疲力盡,現在動手處決如何?”是太子飽滿的聲音。宇文冽接話“沒想到天底下還真有不怕死的女人,剛才被朕的侍衛殺死了一個,這一個去而復返。看來,她跟這個刺客關係匪淺。一起殺了,以除後患。來人啊……”
“慢,皇父,依兒臣看,不如將他們生擒,關入大牢,嚴加審問,待其供出來歷和幕後指使,再殺不遲。”六皇子,也就是宇文翊,先前世黎義兄義兄的,原來是在喊他的名字,我自作聰明的誤聽,世黎也不解釋,害得我連文公子的名字都鬧不清楚。他此番是為了暗中救出我嗎?
“六哥,你不會是看隱竹姑娘救你一命,就捨不得殺她了吧?別忘了,她剛才口口聲聲說跟咱們皇室有仇來著,你此舉,無異於縱虎歸山。審問期間,犯人被同夥劫獄救走的事件時有發生。若這次正好讓餘黨漏網,皇父豈不是又要寢食難安?”宇文優的口吻裡含著譏誚,顯然是要阻止六皇子幫忙。
“優兒說的極是,朕不能再縱容他們這些東齊和南朝餘孽了。來人,將這二人就地正法,以謝天下。”宇文冽一言既出,不容置喙。就在我跟二哥被侍衛架起時,右側沉默已久的人驟然出聲,讓在場所有人意識到他的存在。
“陛下,草民有一事相求。不知陛下可否看在草民的顏面上,放過這二人,允許草民將他們帶回南朝,交給皇上處置?”二爺在眾目睽睽之下,用清泉般的嗓音一洗之前血戰的陰霾。
我驚訝的目光投到他身上,他怎麼總是在事情無可挽回的時候才出手,是要向我炫耀自己的能力?宇文冽遭到人勸阻,十分不滿意,對二爺的口氣極為生硬“顏二公子,朕佩服你是商界之奇璞,年紀輕輕就掌控了南朝三分之一的經濟命脈。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自降身價。”
二爺不以為然,恭謹的回道“陛下,此二人雖犯北朝國法,終歸是南朝人氏。草民願借自己的車馬,將他們遣回南朝,交予我朝帝君。相信皇上會從兩國友誼出發,將他們判處死罪。若陛下從中插手,只怕對南北關係有所影響。屆時,我朝帝君不滿陛下之道,定會派兵前來,以武力維護我朝對臣民的生殺大權。北唐時逢天災人禍,不宜動兵,何況國庫並不充裕。陛下自稱千古一帝,不會為了一己之私,令子民陷入水火之中吧。”
宇文冽被二爺一番說辭弄的啞口無言,最終只好改口道“朕自會體恤百姓,只是這二人給朕帶來的傷害太大,朕不能將他們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