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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助威武。
王莽如此慷慨,王邑受寵若驚,婉拒道:“傾舉國之兵以付臣,臣實不敢當。”王莽笑道:“韓信將兵,多多益善。寡人授君以舉國之兵,是寡人不負君;想來,君也當不負寡人也。”
在離開長安前往東方之前,王邑特地召見了兩個人,一個是長安教父原涉,一個是當年舊部朱萌。原涉平生殺人如麻,見了王邑,卻不自覺地矮了三分。王邑冷眼看著原涉,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以君所為,死有餘辜,然而,我不來殺你。今命你為天水太守,鎮守長安之西。君本良家子弟,當好生為國效力,勿辱先人於地下。”原涉乃是堂堂的長安教父,被王邑當孩子一樣教訓,大氣也不敢出,點頭不迭。
王邑拜原涉為天水太守,正是要藉助原涉在遊俠界的聲望,彈壓長安附近那些不安定的野心家和惡少年。王邑再召見舊部朱萌,道:“中原反賊要想攻入長安,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武關,一是函谷關。函谷關這邊,我自有應對,今命你守武關。你要以命擔保,人可以死,關不能丟!”
朱萌當年追隨王邑南征北戰,而隨著王邑的隱退,他也跟著馬放南山。如今老首長一出山,立即提拔他擔當重任,朱萌自然感激涕零,斷指立誓,死守武關。
有原涉守長安之西,朱萌守長安之南,王邑這才稍感心安,至於長安之東,自然有他親自擺平。四月初五,王邑正式起程,東赴洛陽。王莽親自送行至城外渭橋,執王邑之手,如執情人之手,久而又久,動情言道:“國家存亡,在君一身,努力。”
短短十字,勝過千言萬語。根本不需要王莽多加叮囑,王邑完全明白自己肩上的重量。王莽動員了整個帝國,只為他一個人服務,在他身上,王莽壓下了所有的賭注,如果贏了,王莽將贏回全部,如果輸了,王莽將一無所有。
再多的話語,此刻似乎都已多餘。王邑反握王莽之手,同樣動情言道:“陛下安心,不出半年,海必復晏,河必復清。”
王莽舉酒相敬王邑,王邑跪受,卻不即飲,昂首道:“且留此酒,待臣凱旋,以反賊人頭,下此酒,為陛下壽。”
王莽大喜,道:“待君東歸,寡人雖不嗜酒,也當與君同醉。”
君臣灑淚而別。王邑大軍開拔數里,忽有使者追上王邑,奏道:“功修公(王興)晚起,現正梳妝,請大司空駐軍稍候。”王邑聞言大怒,斥道:“混賬!數萬將士,深荷國命,理當亟亟前行,豈可坐等一人!命王興自去洛陽,與我會合。”使者仗著王興的勢,嬉笑道:“最多隻需等一個時辰,功修公乃陛下獨子,大司空何不稍作通融!”王邑更怒,揚鞭將使者一頓好抽,道:“再敢多言,割汝人頭祭旗。滾!”使者灰溜溜爬起,倉皇而去。
王邑一路急行,十天後抵達洛陽。此時的洛陽,正是一片吵鬧繁忙的景象,士兵、旌旗、輜重、軍馬,源源不斷從帝國各地彙集而來,充斥著洛陽的大街小巷。王邑一到洛陽,風塵未洗,立即升帳議事,看著雲集一堂的帝國將領和州牧太守,王邑臉上滲出興奮的潮紅,這才是他該來的地方,鷹屬於天空,魚屬於海洋,身為軍人,就應該屬於戰場。
眾人望著王邑,眼神中既期待又畏懼。所以期待,是因為王邑曾經創造過挽救新朝的奇蹟,他們希望王邑能夠重複這一奇蹟。所以畏懼,是因為他們知道王邑已經掌握了王莽的所有權力,可以對他們生殺予奪,王莽容易糊弄,而王邑卻不好糊弄。
王邑俯視眾人,沉聲道:“昔日與諸君共事天子,同殿為臣。如今我奉天子明詔,東征剿賊,軍中以我為尊,一切唯我號令。願與諸君上下同心,早日蕩平反賊,還我太平。”
眾人齊聲道:“謹遵大司空之命。”
王邑點點頭,揚聲道:“大將軍陽浚聽令!”陽浚出列而拜。王邑道:“命你領兵五千,屯守敖倉。敖倉乃漕運命脈,集天下之糧谷,敖倉在,則糧草無憂,切切不可翫忽。”陽浚領命。王邑再道:“車騎將軍王巡聽令。”王巡出列而拜。王邑道:“命你領兵一萬,鎮守滎陽。滎陽乃洛陽東方之門戶,滎陽在,則洛陽無憂,切切不可懈惰。”王巡領命。
王邑又道:“河北流民滋盛,城頭子路、刁子都眾十餘萬人,流竄黃濟之間;銅馬賊有眾數十萬,流竄於清陽;尤來、五幡流竄于山陽、射犬。然而,賊黨雖眾,卻不敢越黃河半步,我知其無遠志異心也,當留待最後收拾。司命孔仁、卒正王閎、兗州牧壽良聽令!”孔仁、王閎、壽良出列而拜。王邑道:“命爾等各領萬人,扼守要津,沿黃河佈防,司命孔仁守白馬津,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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