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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影……
為何磨難總與她如影隨形,為何命運就不能多眷顧她一些?這一路走來已然那般步步血淚,為何還要讓她落入更痛苦的深淵?
他一直選擇隱忍,選擇放手,為的是,希望她能心無掛礙地去尋找和享受她的幸福,為何如今看來,現實與願望總是背道而馳?
他從未想過要將她強硬地禁錮在自己身側,他也從未想到過,放手的結果,竟會讓他這般痛徹心扉難以承受。
想至傷心處,淚控制不住,滑落雙頰。
門外傳來即墨涵的輕喚:“二哥。”
他急忙抬手拭去淚痕,回眸看看床上的小影,稍稍平復一下心緒,出了門,見即墨涵和池蓮棹都站在門外,問:“事情辦得怎麼樣?”
即墨涵道:“放心,人已經安全無虞地送到了景澹手中,他本想跟過來看望影郡主,我阻止了他。二哥,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宴澤牧只怕很快會追過來。”
即墨晟搖頭,道:“她身子受不住,我們必須在這裡稍作休整,待她好一些再啟程。”
即墨涵道:“那怎麼辦?宴澤牧可有幾十萬大軍在洲南啊。”
即墨晟道:“唯今之計,先換個隱蔽一點的地方,若還被他找到,我來擋他,你和蓮棹帶我們的人護她先走,只能如此了。”
第276章 黃雀
百花郡西面大概二十餘里的一座小村莊,一間普普通通的小宅院內。
小影靠坐在床上,偏頭看著窗外一枝盛開的紅梅。
門輕響,她收回目光,投於那個端著藥正在走近的俊美男人身上。
他說他叫即墨晟,他喚她小影,他說他是她的朋友。
除此之外,他沒有說更多,而她也不問。
事實上,她害怕去問,自從見到這男子的第一面開始,她的心裡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祥預感,令她深深為之惶恐不安。
如今,她正矛盾著,一面,她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可同時,她又怕自己承受不住那突來的,或許還是血淋淋的事實。
默默喝著苦澀的安胎藥,她心不在焉。
“不要想太多,先將身體養好了,其餘的,以後再說。”耳畔響起即墨晟沉柔清亮的聲音,她有些不習慣地抬起頭看向他。
他的聲音和宴澤牧不一樣,宴澤牧的聲音總是帶著一絲醇厚的沙啞,雖不如他的純透好聽,卻別有一番味道。她已習慣了那語調微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輕喃關心的話,如今驀然換了個音調,竟讓她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而且他也不笑,自兩人見面至今已有兩天時間,她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笑容,哪怕只是微笑。因此,她竟特別的懷念起宴澤牧的笑來,每次和她在一起,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笑,淺笑,微笑,魅笑,壞笑……
想到此處,無法抑制的傷感驀然湧上心頭,算了吧,她不要恢復記憶了,她不要知道已經遺忘的一切了,就讓她永遠的這樣遺忘下去吧,她喜歡宴澤牧,喜歡他所給予她的一切,喜歡他為她圓滿的未來,她不要藉助旁人的手,無可挽回地來撕裂這一切。
“我……”她想說,我想回去,可抬頭看到即墨晟那烏黑深邃的眸子時,她卻驀然說不出來了,看著他,唯有淚靜靜流了下來。
即墨晟眸光幽暗,沉痛中有著無措,接過她手中的藥碗,輕聲問:“怎麼了?為何流淚?”他已知她中了宴澤牧的黑風攝魂之術,忘了一切,故而,見她看著自己靜靜流淚的樣子與以前並無二致,格外心痛。
小影垂下眸,輕輕搖頭,不語。
一陣沉默過後,一方雪白的帕子,無聲地遞到她面前。
她不接,只用雙手捂住臉,失控地嗚咽。
即墨晟垂下眸,緩緩地收回手。
他知道,他無法安慰她,一直都知道。
這是一個他無法預知結果的困局,他唯一的擔心便是她的痛和傷,但,一切的一切都明白地向他昭示著,他的擔憂,無可避免。
儘管每次她的痛他都感同身受,但他依然遺憾,他終究不能代她承受。
他站起身,隱逸著她低泣聲的微冷空氣像是初凝的薄冰,走一步碎一步,割得他體無完膚。
寧靜中充溢著悲傷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很久,傍晚,負責探聽訊息的池蓮棹奔了回來,說宴澤牧已帶著五百多人到了百花郡。
即墨晟立刻安排即墨涵和池蓮棹帶著小影先行離開,他自己則留下來阻延宴澤牧。
一個時辰後,宴澤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