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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著酒興題了一首詩贈於你,那首詩還在嗎?”
老者道:“在,在,老頭子我是第一次看到那麼好的字,哪能弄丟呢?這些年我一直藏著呢,你等著,我去拿來。”說著,起身興沖沖地去拿了。
小影看著桌對面的宴澤牧,他看著老者離去背影的眼神有那麼一剎的迷離,但轉瞬便又恢復清明,他轉過頭來,看著小影,問:“酒的味道如何?”
小影道:“有點甜。”
不多時,老者便拿著一副卷軸出來,宴澤牧一見,笑道:“你還拿去裝裱了?”
老者道:“是啊,你不知道,那個裝裱的,是我的朋友,一個勁兒地想跟我買這幅字,我硬是不賣他,呵呵,為此,我倆差點鬧翻呢。”
宴澤牧意味深長道:“你不賣是對的。”
老者坐下,一本正經道:“自然,這是什麼,這是友情,友情能賣嗎?多少錢能買來友情啊?”他小心翼翼展開畫軸,道:“看看,你哥哥寫得多好,想起他當日揮毫潑墨的豪情,彷彿就是昨天一般。”
小影轉眸看去,但見鸞翔鳳翥,鐵畫銀鉤,當真是一副好字。題目就叫《中秋月》:暮雲收盡溢清寒,銀漢無聲轉玉盤,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
宴澤牧靜靜地凝視著那幅字,修長的手緩緩抬起,彷彿想去觸控那若有靈魂一般的字跡,卻又停在空中,少時,手勢一轉,端起了桌上的酒碗,笑著對老者道:“老張,你果真是位很好的朋友。”
……
十里醉甘滑爽口,不料後勁卻很大,小影喝了一碗之後,很快就醉得迷迷糊糊,何時睡去的也不知道。
醒來不知時辰,但見月光斜斜地照在床前,定眸看了看,紗帳上金色銀色的蝴蝶在月色中翩然若飛,知是在自己的床上,心內略安。
有點口渴,她想起身喝水,不料剛一翻身,卻發現自己的腰上還搭著一隻胳膊,頓時大驚。
轉眸一看,劍眉微蹙的男人緊貼著她的身體睡在她背後,一手攬著她的腰,額上閃著一層薄汗,似乎醉得比她更沉一些。
她的心怦怦跳著,輕輕挪開他的胳膊,跳下床來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喝了,轉身看看霸佔了一大半床的男人,實在是沒有勇氣再回去,於是走到窗下的貴妃椅前坐了下來。
沉默片刻,她扭頭看著床上的他,腦中回想著今夜的一切,終是明白,今夜,他是追憶他的哥哥去了。
他的哥哥一定是個極優秀的男子,他的哥哥一定曾待他極好,他的哥哥一定……已經不在了。
雖然以前的記憶已經完全喪失,但她確定,今夜她所看到的他,一定是真實的,即使不全面,但至少是真實的一面,那隱在淡淡微笑背後的深沉悲傷,到底意味著怎樣的過往和經歷?
她想不出來,但卻奇異地有一種隱隱的感同身受般的心痛感覺,這使她對於他那天的話又有了幾分確信。
或許,真的如他所言,他們曾有著相似的經歷和過往,他們的心都是碎的,只有彼此靠近,才能完整彼此。
可是,為何他是帝王?為何他是擁有三宮六院的帝王?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月將西沉,夜,就要過去了。
“來生,願做百姓!”
想起他在河邊似嘆息又似祈禱般說出的這句話,她心中有種觸動,既然能說出這句話,那證明,對於今生帝王的身份,他未必是那樣的喜歡吧?之所以還能那樣的強悍凌厲,只是因為他沒得選擇,只能如此吧。
床上傳來陣陣窸窣聲,她回眸,卻見他正在輾轉,極不安穩的,似是做了什麼夢。
她走到床前,見他眉頭緊蹙,呼吸長長短短,胸口起伏不停,額上滿是汗珠,將額側的髮絲都濡溼了,她遲疑了一下,拿起手絹想為他拭汗,不料剛剛碰到他的額頭,他的眼睛卻突然睜開,同時右手鋼鉗一般抓住她的手腕,她立時感到一陣劇痛,但更令她心驚的是他睜開雙眸那一剎那的眼神,比刀鋒更凌厲,閃電一般從他的瞳孔中劃閃而出,瞬間便劈進對方的眼眸深處,讓人不自覺的渾身一顫,不寒而慄。
她毫不懷疑若是他清醒的再慢一分,下一步動作便是取她性命。
然他終是及時的停住了動作,放開了她的手腕,緩緩坐起身來,伸手撐住額頭,問:“什麼時辰了?”
“快黎明瞭。”她道。
他挪開手,看著她,忽而伸手摸向她的臉頰,她臉微側,避開了他的撫觸。
他的手停在半空,少時,收回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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